因飓风比以往每回都要强烈了许多,村子里有人的屋子被吹塌了,就算没塌的,院子里边也是一片狼藉。

伏家的房屋加固过了,所以只有屋顶的些许茅草被吹走,飓风并没有给屋子造成太大的影响,但院子也是一片狼藉。

一地的茅草和枯树的枝叶,野草。

各家各户开始收拾着院子的狼藉,但伏家的人却依旧忙碌在虞滢的床边。

病来如山倒,说的就是虞滢。

她烧是退了,但依旧虚弱得很,伏安忙前忙后,而伏宁小姑娘却是不肯离开小婶婶的身边,要陪着她。

时至晌午,风也停了,各家的院子也收掇好了,唯有那么一两户哭天喊地的。

飓风停了,有两个穿着衙差衣服的男人策马朝着陵水村而来。

他们从武陵郡押送了犯人到了岭南,受人所托来玉县陵水村探听情况。

入了村口,两个男人从马上下来,两三个村民看到衙差后,个个都心生惧意,远远就避开了。

男人拦了一个妇人,黑着脸问:“可知被大赦的伏家家中何在?”

被拦住的翠兰婶声音微颤:“知、知道。”说着,她往伏家的方向之处,说:“村子最外边,离山最近,有四间茅草屋的就是了。”

准备离去时,另一个人看向妇人,继而问:“可知伏家什么情况?”

翠兰婶心道肯定是伏家又惹了什么麻烦,又或是那天天去县城的余氏得罪了什么人。

得罪了好呀……

翠兰婶心底暗暗窃喜,随即把伏家的情况说了出来:“伏家有一个眼瞎的老太太和一个瘸子儿子,还有一个哑巴孙女,只有一个孙子是正常人,对了,还有一个不正经的媳妇!”

两人听到这话,相视了一眼,问:“如何不正经?”

翠兰婶咽了咽唾沫,低声说:“那伏家新妇有个瘸子丈夫,可能是心有不甘,常常拿去卖草药为借口去玉县会野男人。要不是会野男人,哪里来的银子添置新盆新桶的,虽然那新妇脸上有黑斑,可架不住身段好,皮肤水灵,灯一灭,看不见了长什么样都一样,但这摸起来手感……”

话还没说完,两个男人也懒得听她废话,拉着马就走。

等人走远了,翠兰婶轻啐了一声,然后又自言自语道:“伏家真是造孽了,余氏这扫把星。”

两个男人拉着马寻到了妇人所言的地方,他们在远处便拴了马,一人前去视察。

走近了院子,便看到狼藉不堪,好似荒废无人住的院子,房屋残破得摇摇欲坠。

有人从屋中出来,男人立刻躲了起来。

从屋中出来的是一个穿着只比乞儿要好一些的小孩,他拿起扫帚扫着院子的枯树叶。

但不知为何,没一会他就蹲了下来把头埋进了膝盖之中,身体瑟瑟发抖,隐约在哭,好似被欺负了,满腔的委屈无处诉说。

不一会,一个双眼蒙着纱布的老太也从屋中出来了,老太也是一脸的憔悴,没有半点的生气。

这种情况,无非是被生活蹉跎了,所以才会如此的颓废低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