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盛明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强迫别人的强势的人。

白长清见到的养盛明大多时间都是一个温和大度的人，尤其是在面对养乐多的时候，他那种无法言说的宠溺和温柔几乎溢于言表。

他从没想过养盛明竟然会有这样强势的一面。

更让他没想过的是，他竟然不讨厌，甚至感觉非常喜欢。

白长清唇瓣动了动，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养盛明却是在这时候又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淡淡自信：“我看到了，你喜欢我。”

白长清否认不出口。不想否认，也不想承认，他选择绕开话题。

“帮主这么大费周章的在这里堵着我，不会就为了跟我说这些吧？”

“不然呢？”

养盛明揉了揉他的脑袋：“我在意的从来都是你喜不喜欢我，但因为你和顾城宇的关系，所以我多问了一句，你喜不喜欢顾城宇。”

白长清有些愣住了。

跟他预想的狂风暴雨完全不同。

这种感觉就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结果天只是阴了阴就结束了。

“我还能待在乐宝帮做凌承宣吗？”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我从来也没说过把你赶出帮会之类的话吧？”养盛明大多时候真不是一个严肃的人，他的问题问完了，白长清也如实说了，他也就恢复了以往平淡中带些温和的模样。

“你还是你，在我眼中，你一直都是。”

白长清从小被要求的事情太多了，作为白家子，书香门第，他的一言一行，稍有不对就会被父亲惩罚，轻则体罚，如背书或者打手板，重则罚进祠堂思过。

他听到最多的话就是‘你是白家的孩子，你应该……’‘你是白家孩子，你不能……’诸如此类的话。

在白家，他不是白长清，不是自己，只是白家的孩子。

白长清内心很痛苦，但没有人可以理解他的痛苦，他也没办法向别人诉说他的痛苦。

还能怎么说呢父母给了他锦衣玉食的生活，他的起点一开始就比其他人的高太多，如果他诉苦的话，在别人看来岂不是无病呻吟。

白长清那颗被冰冷外表包裹着的心太懂人情世故了。

所以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抱怨，做的让人挑不出一丝一毫错处。

其他人见了他就夸赞，不愧是白家的孩子，真懂礼仪。

今天却有一个人跟他说，在他眼中他是他自己，他不是谁的孩子，他想做什么都可以，都是允许的。

白长清在梦里都不敢设想这样美好的场景。

他的一生早就被安排好了，为家族奉献。

他能够挑选的也就是在父母为他选择的联姻对象中选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