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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一包,果一包,

还有团子还有糕……”

童谣声越发近了,罗诗琴眼前的灰雾逐渐散去,直到她走得足够近时,露出了眼前真实的场景。

无数个棕灰色的土包起伏,如同绵延不绝的小山丘。

散落的白色纸钱从天上飘扬着撒落,落在土包上,散在杂草间。

昨晚见到的女生背对着她站立在土包前,垂落的手上还抓着一簇星星点点的野雏菊,仔细一看,已经有不少土包前放了一支野雏菊。

“摇啊摇,摇啊摇,

一摇摇到外婆桥……”

《外婆桥》的童谣从女生口中缓缓唱出,清明的女声却带着不能言说的哀愁与怜惜。她唱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手中的野雏菊被分发完毕。

“起得真早。”

她转过身,云鱼儿露出笑颜,眼神慈祥地看着伫立在原地的女生:“早上好,罗诗琴。”

“余玉呢?”

“还在睡,大概是到老屋子里面了,睡得格外沉。”

“真是辛苦了——她怕黑,有给她留灯吗?”

罗诗琴想了想自己留下会发出闪电光的小雷云,煞有介事道:“留下了一盏小夜灯。”

云鱼儿点点头,又看着她笑了:“你看上去好像一点也不吃惊。”

“毕竟是从冥府来上大学的,”罗诗琴推测着《囍》的作者对‘罗学姐’这个配角的描述,毫不客气地给自己的身份镀了层金光,“鬼而已。”

云鱼儿怔愣了一下,随后好奇道:“真的有冥府吗?我醒来后,一直没有鬼差来接我,还以为民间故事里的黑白无常只是故事呢。”

“先前冥府鬼口暴增,紧急关闭了接待大门。”罗诗琴努力构造着一个完全不存在的冥府,以求对方相信后,让人生书起到点作用——虽说云鱼儿头顶上没有人生书。“最近才放开政策。”

云鱼儿讶异道:“所以你是鬼差?”

“不,”罗诗琴果断道,“我是外交官。”

人生书!我转正不当实习生啦!

云鱼儿:“前所未闻……听上去和我们国家机构很相似。”

罗诗琴:“毕竟是被社会主义光辉照射到的地方嘛。”

云鱼儿:?

“所以,”她晃了晃脑袋,把这些听不太懂的词抛在脑后,缓缓道,“你是来抓我的吗?”

“什么?”

“就像故事说的那样,逝世的人成了孤魂野鬼后,长时间不去轮回,就要被抓走。”

罗诗琴否决:“我们还是很鬼性化的,倡导柔性劝导,而非暴力逼迫——以及,那不是我一个外交官要做的。”

“我不是来拆散大家的,我只是来加——来和大家进行沟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