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母子俩见此,一时也是有些尴尬,怎么摊上这样一对父女。

老爷子倒是没在意,他知道自己三儿子的性情,他就那样,至于叶天卉这孙女更是一个不按理出牌的,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下故作不知,便笑呵呵地让大家先散去,他要和叶天卉单独谈谈。

一时众人起身退去,老爷子单独和叶天卉聊。

叶天卉知道,这种谈话一般是推心置腹,拉拢人心,最后还会展望未来。

她应对娴熟,也说起自己接下来的规划,倒是听得老爷子满意不已。

他叹道:“你竟已经成竹在胸了。”

叶天卉笑道:“我既敢提出,自然是已经有了腹案,且只能成,不能败。”

叶老爷子便笑了:“好,看你的了。”

他却是提起来:“我听说这次孟家也是投入了很大资金,是要全力以赴的,他们专门从欧洲美国聘请了顶尖骑手,而且前些天,又拍卖了三匹马,一匹英国纯血,一匹阿拉伯马,还有一匹阿根廷马,这几匹马都是在世界级赛事上拿过大奖的。”

他叹了一声:“所以我们这次面临的对手非常强劲,孟家这次赛马的总负责人,也是才从美国回来的。”

叶天卉最近其实也在留意这香江孟家的种种,已经将他们的情况大致了解过:“爷爷是说,孟家的孟逸年回来了?”

叶老爷子颔首:“对,孟逸年。”

孟逸年是孟家最出色的孙辈之一,十几岁时便在英国威尔特郡接受了系统的马术训练,之后就读于英国知名学府,十八岁时便已经是国际马术联合会注册职业骑手,二十岁那年他参加肯塔基德比赛马会,惜败于当时的知名骑手路易斯·马登,只夺得亚军,之后又在贝尔蒙特赛马会上一雪前耻,荣获冠军。

这几年孟逸年退居幕后,在英国建立自己的马场,培养自己的赛马和麾下骑师。

这次的香江赛马会,显然孟家会借助孟逸年的资源,但是叶天卉没想到,孟家竟然直接把这位拽回来主持大局了。

叶天卉:“我只是翻看孟家新闻报告的时候知道这个人物,但不够详细。”

叶老爷子:“我会让秘书把他的资料全都拿给你,你仔细看看,要做到知己知彼,才有可能出奇制胜。”

他摇头,叹了声:“孟家有这么一号人物,算是他们的制胜法宝,这也是为什么提起这次的赛马会我便忧心忡忡,我们比起他们到底是缺了根基,但是眼下沙田的那片地,我们必须设法争取到,赛马季之争我们势在必得,要不然,一旦落败,从此我们叶家怕是就此失去了和孟家一较长短的资格。”

叶天卉:“我明白了。”

所以叶家难免有些慌不择路,这才匆忙之中从英国以高价购置了四匹马。

但这赛马总归是要根基的,必须长久经营,如此仓促之下的置办,比起那根基深厚的孟家,特别是对上孟逸年,这胜算就很小了。

这么想着,她突然便明白,为什么老爷子一定要抓住顾家这门联姻了。

如果这一次赛马季叶家败于孟家,后续进入赛马常委会,及至沙田地区赛马场的开发问题,都将成了泡影,由此可能引发连锁反应,从此在香江逐鹿,叶家再也无能为力,只怕就此一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