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好了，好到苏以寒觉得自己不是个人。

“出去。”

苏以寒忽然变了表情，冷冰冰的凝眸望着他。

沈域望着她眸底的冰凉，笑出声来，这笑声绝不是高兴，他攥紧了衣袖：

“你果然要弃我。”

他对苏以寒的了解，不说完全了解，至少有七成。

听到苏以寒那句“棋盘”他就懂了，小姑娘真要丢弃他了。

若她是个纯粹的坏人，得知他的心意，一定会问心无愧的完完全全的利用他，拿他当利器杀敌。

但她不是，她满腔算计，从未放在无辜之人身上，她原本利用他，其实也不是件坏事，只是想借他掰倒太后一派，太后一派本来就不是些善人，扳倒了他们对整个朝廷来讲是有利无害的。

苏以寒误以为他冷静自恃不会陷进去，所以丝毫不担心的开着玩笑，毫无芥蒂的各怀心思的相处。

沈域自认自己也不是大善人，否则当初就不会怀着别样的心思接触她了。

苏以寒紧张的脚趾蜷缩，但仍旧保持着冷冷的表情：

“我不想说第三遍。”

沈域动了动，却不是往外走。

他单膝跪在床榻上，将她整个人都围住，眸底含了委屈和怒意，但他依旧语气温和，没有凶她：

“忘忧，我心甘情愿给你利用，是我傻，与你无关，这样，你还是要推开我吗？”

苏以寒装死不说话。

沈域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发间，不过分的轻薄，但又饱含暧昧：

“忘忧，你懂的对吗？”

“忘忧，其实我们可以互利互惠的，我也讨厌太后不是？”

苏以寒沉默不语。

不是，不是的。

不关别人的事，是我命不久矣，是我不该招惹你。

但沈域不知道她的心意，只以为是她愧疚而已。

苏以寒推他：“男女授受不亲，还请沈将军离开。”

“我不会走的。”沈域没带几分笑意的勾了勾唇：

“我要真走了，你绝不会主动来找我。”

被推开了，那就是永远的被推开了。

沈域看的透彻。

苏以寒对他，束手无策。

表面，她将沈域拿捏的死死的，但沈域何尝不了解她，正因为了解她，才有了被她拿捏的死死的这一幕幕。

“走不了。”苏以寒只能丢给他这三个字。

现在确实走不了，本来没打算这种关头捅破这事，是沈域先聊到这了。

苏以寒并不想在这种时候影响沈域，影响战事。

“从我身上起来。”苏以寒恢复往日：

“不然我就让你尝尝我新研制的毒药的威力。”

沈域秒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