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已经不疼了。”
“听妈妈的话,爸爸已经站在那里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我们都很担心你的身体。”
陈琮林仰头,看着林逾静的眼睛。
她除却面对工作时,一向是出了名的温柔,特别生了孩子后,就像是弥补自己童年遗憾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都给女儿。
从前没有成为母亲时,她说什么都没有立身的工作重要。
但母性似乎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解的命题,现在再问林逾静,已经没有什么是比这个调皮的小家伙重要的了。
她像自己外置的生命,也是她渴望活成的模样。
“可以吗?”她温声,询问着陈琮林的意见。
小千金咬了咬唇,看向爸爸挺拔的背脊,还有后脑勺冒出的清晰可见的根根白发。
她知道这个时候,妈妈该在学校上课,且又是开学第一天,妈妈会和自己的班主任一样忙得焦头烂额。
而爸爸向来日理万机,有时候开会忙起来连午饭都顾不上吃。
“好,我答应妈妈继续做检查。”陈琮林低下头,开始后悔了。
她没想到,会因为一个谎,牵扯出这么多事。
还要不断撒另外的谎,去圆上一个谎。
这很像她玩积木城堡,如果没有放对组件,就会在一定高度尽数倒塌。
只是她这个时候年纪还太小,不懂对于人来说,倒塌的是诚信与威望。
而在她们等待的过程中,还突然遇到了一例小儿高烧吐血的急救。
尽管林逾静已经将她紧紧护在怀中,陈琮林还是从手指缝隙中看到了那个面色苍白的小朋友。
十分直面的视觉冲击,她吓得连忙闭上双眼。
多时,陈京澍终于取到挂号单,“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
陈琮林的脸都白了,显然是真的被吓到了。她摇了摇头,没抬脸,只嗡着声音在林逾静怀中说:“没有。”
陈京澍看了眼林逾静,像是在问,是否还要继续。
林逾静深吸了口气,最后还是没有松开女儿。
其实撒谎有小有大,这个世界每个人每天都会脱口而出很多谎言。
她希望女儿在学会撒谎的同时,也知道辨别一则谎言对自己的反噬。
终于排到他们时,已临近中午。
陈京澍抱着她进入诊室,医生算是老熟人。
“提前打个电话就好了,你俩怎么带着孩子排那么久号?”
陈京澍摸了摸陈琮林小脸,几分郑重道:“医疗资源是很紧张的,万一有特殊病情的小朋友被耽误了,多不好。”
陈琮林今天见识了那个吐血的小朋友,知道爸爸不是在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