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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你不如去问敦,他‘看见’了什么。”

安室透的目光转向中岛敦。

中岛敦迟疑:“这是鹤见君的隐私……”

“我是他的临时监护人,我有权知道。”安室透面不改色地搬出了监护人的身份,太宰治闻言,低低笑了几声,似在嘲笑安室透的自欺欺人。

安室透把太宰治当耳旁风,权当没听见。

中岛敦在安室透的坚持下,总算被说服了。

“他……他是很特殊的存在。”中岛敦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词汇,“我只看到了他从幼年期有意识起,就住在一间全黑的……房间里?”

“我不确定那是不是一间房,因为太黑了,一点光都没有。”

“鹤见君就睡在房间中央地板上,周围什么也没有。”

安室透觉得中岛敦的说辞还是太委婉了。

[房间]?

那分明就是一个笼牢。

安室透以为鹤见述是在一家孤儿院长大,那里或许并不富裕,但对孩子们都很好。

否则不会养出像鹤见述这种天真活泼、不含阴霾的性子。

流浪儿早早就学会自己讨生活,知道世间的恶劣,基本的警惕心一定有,不会像鹤见述一样陌生人——例如安室透——给块糖都敢跟着走。

安室透设想过很多,唯独没想到阿鹤竟然是在小黑屋里长大的孩子。

鹤见述被无声拒绝后失落的表情,又一次在安室透的脑海里浮现。安室透闭了闭眼,一颗心直直往下坠。

他才刚下定决心要离开鹤见述,转眼又知道这条消息,这让他怎么放心离开?

可是,他真的不能留鹤见述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