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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是在把人定住的同时,将他拽上来的,可因为现场一片混乱,所以密室里的人大概还没发现他失踪了。

奥尔带着公爵一家,和“散架的铠甲”,从屋顶上平移了出去,落在了地面上。乔治还在这等着他。

其他人被带下来的过程中,多多少少都发出了惊呼,只有加恩·安德森,这位公爵的小舅子不一样,他很冷静,甚至还对其他人的惊呼露出了惊讶,仿佛他们的表现是多么的没有必要。

“比斯特摩尔公爵,经过调查,首先我很确定,乔治·麦索洛特先生的案子是一件冤案。麦索洛特夫人与一对孩子遭遇多人侵害,虽然我无法知道他们确切的遇害时间,但根据邻居们的,以及当日把医生请去看诊的病人家属的证词,麦索洛特先生回家后不足十五分钟,就传来了不知名的惨叫声。十五分钟的时间,不足以让麦索洛特先生对三人都造成致命伤害。”

奥尔没把从乔治那得到的线索拿来当做证据,他相信乔治对于自己记忆的回溯,这些人可不信。邻居的证词是有的,病人家属的证词属于是奥尔的伪证了。

“您从哪儿找的邻居和病人家属?”安德森询问的时候没看着奥尔,他在一个劲地整理自己的头发,“我可没听到有人说过这种话,我觉得,被他人转述的话或多或少总会有一定程度的扭曲,要听到最真实的证言,还是该当面听这些证人说说的。”

“加恩!”公爵夫人焦急地叫着。

安德森无所谓地抬起了头,皱着眉眯着眼。

眯着眼睛?

他似曾相识的面部表情让奥尔意识到了什么,他飞快地用马赛克扫了一眼密室。在安德森睡觉的小床下面找到一副摔碎的眼镜,镜片厚度堪比牛奶瓶的瓶底。大概是他睡觉的时候把眼镜摘了,被惊醒后,不小心弄掉了它,又在一片茫然中,把眼镜踢到了这里。

原来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异于常人的胆量,他不过是个睁眼瞎。别人是无知者无畏,他是无见者无畏。要把他的眼镜用马赛克粘一粘吗?奥尔在利弊之间犹豫了一会儿。

公爵夫人想开口对弟弟说些什么,但被公爵阻止了。安德森顺着声音看向自己的姐姐,但作为一个睁眼瞎,他显然没能从公爵夫人那得到任何提示。

奥尔看了看他,又看向公爵夫妇:“两位阁下……我很好奇,假如你们的直系血脉彻底断绝,比斯特摩尔是不是就会由国王收回领地了?”

“您是什么意思?!”公爵暴怒地看向奥尔,这根本是在明着威胁,要杀光他全家了。

“乔治,了解真相与让比斯特摩尔从地狱中解脱,你选择哪一个?”

凶手是谁十分清楚了,但这还不算是真相,否则乔治现在已经不在这了。

“……我愿意放弃真相。”乔治说,“我愿意一直在街道上散步,阻止相同的灾难发生。”

奥尔叹气,为乔治。

其实在说出谁是安德森的那一刻,公爵夫妇就已经放弃了这个人了。作为安德森的家人,公爵夫人不可能不知道她用表情示警,对现在的安德森来说根本毫无用处。

在现场只剩下奥尔和一个残破圣堂骑士的情况下,这两个人的行为并不是多此一举,他们只是虚伪已成习惯了。

为了让情况更顺利一点,奥尔才会更进一步威胁胁迫他们,乔治和他进行了一次默契的配合,可现场只有他一个是真心的。

很可能……作为在世的普通人真的会很乐意在自己的街道上有这么一个暗夜守护神存在,即使这个守护神的诞生的源泉充满了痛苦与鲜血。

“姐姐,他就是那个蒙代尔吗?那个吸血鬼?”安德森嚷嚷着,“是你把我们拉出来的吗?你可是大错特错,快把我们放了!否则等着你的就是无数的圣堂骑士!”

唯二在场的,天上飞的和地上躺的圣堂骑士:“……”

尤其是已经零碎了,但还活着的那位,他如果能活动,已经会用拳头感谢这个“惦记”着他的家伙。

“我是被公爵大人以查案的名义雇佣来的,完成了工作后,我就立刻离开。而我的工作就是……”

“好了,好了,别废话了。”他不耐烦地耸耸肩,“我明白,就是给各自都留一点脸面。你知道了真相,说出去也能好听点。

是我杀了医生的老婆,但他的孩子不是我杀的,我对小孩没兴趣。而且我本来也不想杀掉那女人的,可她咬了我。”安德森把袖扣解开了,向众人展示他手腕上的疤痕,“看看!伤疤现在还这么深呢!这伤口甚至污染了,让我发了烧,差点要了我的命。真是个肮脏的女人,甚至她就是个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