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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使叹气,可很快就振作了起来:“这件案子父亲交给了我全权负责,目前为止,您的结论都是让我信服的,我将履行诺言!”

他对着奥尔说了一遍,又对着在场的其他人说了一遍。

——在刚才大使与奥尔的交谈中,有人也意识到了相同的问题,甚至露出绝望的表情,他们开始担心一旦老亲王依旧不相信,他们还是会落得悲惨的下场。如果只是被杀都是仁慈,假如所有人都被扔进监狱,他们这把年纪,死相必定极其凄惨。

大使的话让他们的心重新安定了下来。

奥尔也重新将视线挪向了布勒裴夫人,这位夫人正挪到妹妹所在的那张沙发上,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搭在她的头顶。其他人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们,有仇恨,但还有外人看不懂的东西。他们毕竟是在一起生活了四十年。

过了一会儿,不等奥尔开口,布勒裴夫人已经讲述了起来:“如果问外人,对于我和康奈利的婚姻,他们会给你们讲述一个灰姑娘和王子的浪漫故事。但实际上,康奈利就是个恐怖的顽童——我想了很久这就是一个最适合他的形容词,他没有道德,聪慧,醉心于享乐与恶作剧。

他娶了我,只是因为他想要一个没有麻烦的未婚妻,不只是随时抛弃,他可以对我、我的家族做任何事。包括让我和我的妹妹一块儿,躺在他的卧室里。

在场的先生们,应该对此并不吃惊,虽然你们和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很短,但康奈利对那些事从不遮掩。

或者你们也可以去询问当年还活着的他的贵族好友们,他们因他的死亡而闭嘴,这是一种崇高的道德,但假如有谁一定要知道,我想他们也不会把这些事带进棺材的。”

医生和税务员夫妇都将视线投向了自己的脚尖,算是证明了布勒裴夫人的话。

一个男人同时与姐妹游戏,该算是风流韵事,但是妻子和情人是不一样的,贵族的正妻是该被尊重的,哪怕偷情都可以,但将妻子和妻子的妹妹一块拉上床,就太过不道德了——这和种花家古时候不能以妻为妾是类似的情况。

布勒裴夫人的情况,也解释了为什么她也会和其他人一块儿被□□了起来。假如她是一位有着家族作为后盾的身份高贵的贵族女性,布勒裴家族也不会那么对待她们姐妹俩。

“不止如此,他还有一个怪癖,就如我刚才说的,先生们,女士们,你们真的认为自己幸运地与布勒裴亲王的小儿子成了朋友吗?

或者另外这些先生和女士们,你们以为,为什么他没有从家族里指派仆人,而是从当地雇用了你们?而且就连管家和厨师都找的是年轻漂亮的夫妻?

康奈利确实有着广交朋友,喜欢带着朋友外出游玩的好名声,但他的那些平民的朋友,都去哪儿了?”

大使抿了抿嘴唇,这情况算是一种家丑了,以布勒裴家族的体量,也可以算是国家丑闻。这时候钱德勒也在看着他,随时等着回避,但大使最终没有阻止,反而冷静了下来,安静地继续听着布勒裴夫人的讲述。

“他喜爱狩猎,又喜欢杀戮、侮辱和虐待,用猎枪,用长矛,用刀,追杀、侵害、杀死。他常去的巴拉特别墅,那儿有个湖,你们可以去捞一捞湖里的‘东西’。他应该还有十几本相册,那里都是他和‘平民朋友夫妻’的合照,你们可以查,除了现在在这儿的这四个人外,其他人还在吗?

他确实不喜欢去外边找男女,因为男人和女人无法满足他的需求。

假如那天没有下大雪,我们也没有动手。那么第二天的时候,你们就会发现自己从躺在房间里的床上,变成了被锁在房间里的床上。他会用各种方法,享受他的快乐。当然,我们都是他的帮凶。我的双手同样沾满了鲜血,我们同样有罪,所以,我很早就认罪过了,但是没人相信。”

“你认罪了,但是你没有说出真相!”医生的夫人大喊,“你认罪的时候,我甚至还为你辩解过!”

“……我得保护戴安娜。”布勒裴夫人终于垂下了高昂的头。

“夫人,还是请说您的具体作案过程吧,这样一切就都结束了。”

“您说的对,先生。那位死去的男仆,叫汉德维尔·唐克斯,他是我的爱人,另外一个马夫,他是我妹妹的爱人,他们也确实都是本地人,这里就是他们向康奈利介绍的。我们原本约好的,在杀掉康奈利后,将会私奔。”她看了一眼面露凶光的其他人,“假如没有大雪,你们会以为康奈利突然改变了主意,丢下你们回家去了,接着他在路上出了事故,马车跌进了峡谷里。谁都不会出事,所有人都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