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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沙克,从目前的证据看,他就是凶手。不过这家伙在满嘴谎话的同时,他和他的那些异母的兄弟姐妹们,眼睛里却都都是一派坦然,半点亲手合谋,杀害了一个大活人的心虚都没有。

奥尔拍了拍脑袋:“我的错误,伯爵和子女的关系怎么样?”

“据我所知,关系还算不错。他的儿女们在十六岁时,也都是由他亲自引导入社交界的。他也经常会带着前妻与儿女们出席一些比较重要的宴会,几个年长儿女的婚礼他也都参加了,女儿们的嫁妆里,也有他的一份。

我听说,那位沙克,曾经被人设套欠下了一万金徽的赌债。他没有找自己的母亲,而是找伯爵求助。伯爵也确实帮他解决了这件事,毕竟他现在看起来没有少掉耳朵和鼻子。”

——索德曼赌徒的规矩,第一次不还钱割掉耳朵,第二次割鼻子。街上那些五官缺失的流浪汉,大多是老赌棍。

按照钱德勒说的这种关系,在贵族看来,确实就是不错了。

“我知道的都是大众的消息,稍后等‘他们’来了,你能得到更详细的。别担心,他们都是些富有同情心的好人。”

“当然,我相信。”奥尔觉得,担心的是钱德勒,他紧张得额头都冒汗了,“那么,您知道那些孩子和他们母亲的关系怎么样吗?比如公爵夫人和沙克,今天公爵夫人对这个儿子可是十分维护的。”

钱德勒摸了摸胡子:“其实这件事有点奇怪。沙克是公爵夫人和伯爵的第二个儿子,是公爵夫人的第四个孩子,他前边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后边还有一个弟弟和两个妹妹。如无意外,他的大哥会是西斯卡家族的继承人,二哥是卡洛菲斯家族的继承人。他和他的弟弟妹妹们,能得到两个家族的部分财产。

您知道的,这种不前不后的孩子,总是很难得到父母的宠爱的,早些年并没有他的消息,我第一次听说他,就是有些贵族在谈论,沙克和他的父亲有多相似,但可悲的是,他并没有丰厚的财产可以给他擦屁股。

他们说,沙克现在已经把自己的那一份财产挥霍光了。”

按照诺顿帝国的规矩,这代表着,当父母还活着,他还能从他们那得到一些出于感情或脸面的接济,可一旦双亲去世,他就会被兄弟赶出去,没人会斥责这样做无情。

所以,除非他确定遗嘱上有他的名字,否则他杀了伯爵,就是等同于毁掉了一个自己的钱袋子。

或者,有人能给他更多?

“公爵夫人自己,或者其他女士呢?她们有没有财政上的问题?”

“公爵夫人一直都有金钱问题,毕竟她的钱大部分不属于她,而是属于西斯卡公爵,随着她长子的成年,西斯卡家族里已经开始有人建议将爵位与财产交托给真正的继承人了。”

“不能让楼下的女士先生们就那样坐着,把他们分开,每一家安排进一间房。我看这楼上的房间应该够,当然,房间门口要留‘我们的人’,好随时应对他们的需要。我再去查看一下伯爵的办公楼。”

克拉罗斯和波罗斯泰都是一脸了然,普通房间的门对于狼人的耳朵来说,当然没什么用。里边的人就算低声耳语,狼人一样能听见。但对人类来说,一扇门就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安全感。

约德尼已经带着人搜了一会儿了,奥尔刚过来,他就来送书了。

全都是《乌鸦警官和他的局长系列》:《一战斗中硝烟刺鼻的激情》、《二他身上缠绕蓝丝带的激情》、《三轰隆爆炸的激情》、《四倒塌教堂中伪信者哀嚎的激情》、《五冰雪消融的激情》,然后就是《六捕猎狼人带来的激情》。

作者显然对于激情这个词,有着强烈的……激情。

奥尔戴上了手套,先拿起来看的,当然是六。厚厚的皮制封皮被扯开后,里边没藏着东西。

书签一枚是有着银色花纹的绿色,一枚是纯银色。书签上没有写字,达利安凑过来闻了闻。奥尔差点躲开,谁知道这些书签上沾了什么东西?但为了线索,他忍住了。

“这个是伯爵的,这个是秘书的。”达利安指了指银色,又指了指绿色。

“那很可能这个家也是秘书来布置的。”奥尔摇了摇头,“搞不懂这些人。”

伯爵应该是双,那些孩子都是他亲生的,他还有那么多的女性情人,可同时,在这个“家”里,他又与另外一个男人度过了几十年温馨的家庭生活。

目前他的私生活和他的死亡应该没关系。

奥尔开始看书签所在的书页,终于他有了些发现,他把书举了起来,单独拉起来那一页,在光照下,仔细打量——书页上有用指甲划出来的痕迹。因为很匆忙,所以字迹混乱,比划都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