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过往，万分羞愧。这些话，轻飘飘地就说过了，实在不用脑子，自己说得还高兴。

“哦？说过坏话。说什么……”天罗阵里是他开创，他却不怎么去的。

“我以前说您严苛。说您的条令不好。还说您……哎。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沈席玉道：“俞临。以前我对你们如何，其实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们只谈现在。你若真想修炼，你自会修炼；你若不想，也没人会逼你。这就是我的态度。”

俞临摇头，“不是这样的。沈宗主。以前的您是对的。如果没有您，千山不会走到现在。是您改变了千山，也是您改变了仙盟。如果您这种态度，那修真界该依靠谁？”

“你觉得我是神吗？”沈席玉似被戳动了痛处。前世千山是如何对待他的。比他离开时说他对他的要无情一百倍，一千倍。

他们才是真正的无情道。需要你时高高兴兴，不用你时弃之若履。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何尝真正管过他的死活？世人根本不会感激！

那也是他不想回忆的点。

“您说过，一个人必然要背负一些东西，这就是人的职责。是他的宿命。”

俞临的话就如锥子一样垂在沈席玉的心上。他的意思仿佛在说，为了他们，他必然要背负被杀，被嫌的命运。这都是他应得的。

他不服！……

“为了什么？为什么人要背负这些东西？嗯？”他不忍住扬起声音。

俞临茫然地愣在那里，他不是沈席玉，因为他从未背负过，他不知道这肩上的担子有多重，而一腔热血被辜负后，心有多痛。为什么要这么活得那么累呢。

人的一生。自在点不好吗？

“沈宗主。我不知道。希望您能开心。您开心就好。”

俞临跪倒在地，给沈席玉行了宗主之礼。发自诚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