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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 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肖屹叔叔和钱堂姜叔叔将她从医院接了出来, 帮她料理了爸爸的后事。

夏惊蝉在医院已经哭干了眼泪,是肖屹一直在安慰她,帮她去谈判货车司机和保险公司的赔偿等等。

葬礼那天,夏惊蝉没有哭,肖屹却抱着他残损的遗体, 疯了似的不让火化,哭得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最后几个男人合力将他和他分开。

他们是儿时的玩伴,是相互陪伴的知己, 更是多年不离不弃、并肩作战的战友。

守灵的晚上,夏惊蝉听肖屹和钱堂姜讲了好多年轻时一起打篮球的事情。

球队如何艰难地打比赛, 如何屡战屡败, 屡败屡……沉光被大学退学之后,污名缠身, 很多职业队不要他, 他甚至还去打过一段时间的黑球。

后来有教练看中了他的潜力, 将他从地下球场捞出来,加入了不错的职业俱乐部,没打几场球赛,就把腿给摔了。

他这一生背抵悬崖、走投无路。

“唯一幸运的事情有两件,第一件是认识了你们,第二件事,就是养了我女儿小九。”

肖屹揉了揉绯红的眼角,“退役那天,他这样给我说。”

此刻,夏惊蝉抱着怀里冷冰冰的骨灰盒,站在寂静的家里。

没有开灯,任由黑暗吞没了她。

“我也是。”她将骨灰盒贴近了自己的脸蛋,哽咽着说,“我最大的幸运,就是有你当我的爸爸。”

肖屹想让夏惊蝉去他家里,以后跟他一起生活。

“我会好好照顾你,反正自己也没孩子,如果不嫌弃的话,给我当女儿,我的一切都是你的。这样,他也会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