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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番外 石榴煮酒 981 字 4个月前

还是那为首的,脸色惨白地弟子,在几番犹豫之后,终于开口笃定道:“我见过他。”

周君之马上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只见这弟子深吸了几口气,复又道:“他晚上回来过,弄出声响我听见了。当时没有掌灯,我以为他回来睡觉,在弄柜子里的东西。我问他为什么这么晚,他说要出去一下。”

“然后他就走了,我以为他还会回来没有理睬。但是过了一会儿他柜子里面的东西倒了,就是这些瓶瓶罐罐的。他平日里宝贝的紧,我以为是他偷偷炼制的什么丹药,想着帮他捡起来,但是,但是……”

话说到这里,便也算是真相大白了。周君之听着倒吸了一口冷气,追问道:“既然如此,他柜子里的这些是不是少了。”

那弟子点了点头,道:“少了,少了很多。”

周君之顿时又觉得一阵晕眩,以至于他深吸了好几口气,闭了闭眼才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知道沈毓真身上是有什么秘密的,毕竟他总是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当然周君之听不懂,沈毓真似乎也并不想解释,两人便如此相安无事。可如今,沈毓真带着毒药离开,甚至他已经没有了隐瞒的意思,而让一直生活在一起的师弟们发现端倪——

他便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去的!

一想到这一点,周君之便觉得心中一阵绞痛。这种绞痛甚至比头脑中的晕眩更加致命,以至于周君之终于撑不住而摇晃起来。他后退了两步,眼瞧着是要摇摇欲坠的身体,让这些师弟们格外紧张起来。

“大师兄!”“大师兄!”

他们关切地呼唤着围了上来,手忙脚乱地搀扶住周君之的身体。

周君之此刻已是脸色惨白,额头都渗出了冷汗。他一手抓着心口,表情痛苦而窒息,像是心中遭受了不能缓解的重创,以至于他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而这些师弟们却从未见过周君之这副模样,他们一时手忙脚乱却又不知该如何下手,只能关切地围在一旁,有人扇风,有人去打水,希冀他们的大师兄能好受一些。

可周君之到底还是乾元观的大师兄,在经过短暂的崩溃后,他终于喘过几口气来,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心情,重新镇定下来问道:“他……有没有说自己去哪里。”

那脸色惨白地弟子抿着唇摇了摇头,显然是一无所知。

周君之见得不到答案,也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婉拒掉其他人的搀扶,周君之重新站稳了身体。他快速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又道:“他平日里除了学习练剑,有没有跟什么人有过怨恨,或者有没有说过什么家中的往事。”

沈毓真入观七年,能如此费尽心机让他调制毒药的人,定然是同他有深仇大恨之人。若是观中弟子,以沈毓真的年龄和观中经历,当不至于有如此之人。那么定然便是观外的什么人,同他入观之前的经历有关。

可周君之是这样猜想的,弟子们的反应却并非他所想。这些平日里同沈毓真朝夕相处的师弟们,在听到周君之问询的时候,都展露出了如出一辙的思索和迷茫的表情,甚至有人不免支吾起来,道:“沈师兄平日里很随和的,对大家都很好啊……”

显然还是没有什么线索。

周君之听着也是一筹莫展,他心中迷雾重重又找不到答案,只能握紧了手中的小瓶,哪怕那里面装得是毒药,似乎也残留着沈毓真的一份心情和他那不可言说的秘密。

正是一筹莫展之际,半空中却倏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

周君之一听见这钟声,顿时脑中一空,心中警铃大作。这钟是乾元观的预警钟,只有在发生极大情况下才会敲响,而一旦敲钟,亲传弟子与内门弟子也是要及时赶到的。哪怕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周君之也只能放下眼下的事情。

伴随着急促的钟声,周君之先将那瓶毒药在怀中收好,又安抚住师弟们的情绪,道:“你们暂且都在这里不要动,这件事情也暂时不要告诉别人,不要去声张,等事情解决完,我会再回来处理。”

这些外门弟子们也知道这钟声的意思,他们并没有阻拦周君之的意思,纷纷应下后便看着周君之运起轻功,往钟声响起的地方奔去。

钟声急促,又是七短一长。周君之心中对乾元观不同警钟的意义都了然在胸,而这种钟声的意思他更是清楚的很——

这是地牢被人攻破了。

第三十七章

乾元观的地牢虽没有关着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平日里也只是给一些实在不听话的弟子们涨涨教训。可到底也是有人和阵法把守,弟子们平日里就算想去地牢探望,只要有长老或者师父们手谕,看守的弟子们也都会放进去,不会闹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