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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番外 石榴煮酒 933 字 4个月前

没有证据,一切都是他们的推测。周君之知道此刻不能妄下定论,当务之急还是要同观主与长老们见一面,还要同崔知明说明情况。因此他并未再像这内门弟子询问什么,而是转身去敲响了木屋的房门。

叩门之声清脆响起,周君之在门外报道:“师父,各位长老,君之回来了。”

他如此一报,里面便传出“进来”的应允声。周君之应声,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这小木屋中也是格外拥挤的。

因为木屋中的简陋条件,几位长老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一边,只有在一边的床上,坐着南宫观主和崔知明。崔知明眼角红红,脸上还有泪痕,整张脸因为悲痛而扭曲的不成样子。这实在让人看着心疼,以至于南宫观主正拉着他的手安慰他。

只是这样的安慰实在收效甚微。崔知明一见到周君之来了,刚刚才止住的眼泪顿时又如同决堤一般簌簌滑落了。他脸上的表情也激动起来,甚至忍不住就要站起来往周君之的方向走过去。一边逼近还一边声音沙哑地哀鸣道:“大师兄……大师兄……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的母妃,我的母妃怎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

他情绪激动,像是失去了母亲的小兽,浑身都带着初出牛犊一般的攻击性。这种攻击性让沈毓真警惕起来,以至于他不动声色地拉了拉周君之的衣角,免得周君之被崔知明影响。

周君之知道沈毓真的关怀,可眼下这个情况他并没有动。面对着情绪崩溃的崔知明,他也并没有过多理会,而是先同南宫观主和几位长老行了礼。

无论什么情况,礼教不可废,向来都是周君之学到的道理。更何况眼下观主和长老都没有发话,周君之自然不能无故开口。看着周君之的镇定和礼数,南宫观主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虚弱道:“君之,宫里是什么情况。”

他们从宫中来,又是去解决相关事情。如今淑妃出事,他们是最应该知道事情经过的人。

周君之知道自己逃不开这个责任,听见南宫观主的询问,在崔知明殷切的目光下,徐徐道:“禀师父,弟子同沈师弟前往宫中解决闹鬼之事。如今事情已经解决了。淑妃娘娘宫中确有红莲教的教徒生事,但如今这逆贼已被处死。淑妃娘娘虽有牵连,但并未深陷其中。弟子们离宫之时,还曾去探望娘娘。娘娘当时已经睡下,弟子们不便打扰,托女官传话后便离开了。”

周君之虽然说得不过三言两语,但显然并未有什么过错。观主和长老们并没有责难,倒是崔知明听闻后很是震惊和不满意,甚至表情更加悲愤,怒道:“所以大师兄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我的母妃是不是?大师兄也根本不知道母妃当时是不是已经薨逝了是不是!母妃那样的身体,久病缠身!为什么你们要放着我的母妃不管!就这样心安理得的回来!你们出宫之后又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崔知明歇斯底里的模样不免让周君之觉得有些窒息,也让沈毓真觉得有些危险。眼下他也顾不上太多,慌忙将周君之往后拉了拉,免得崔知明失控真的扑到周君之的身上。

“崔知明!”好在几位长老也是眼疾手快,眼见着崔知明情绪再度崩溃,他们赶忙出手,将崔知明拦了下来。少年骤然被阻拦,又哪里肯甘心,顿时悲痛的哭嚎起来。他的身体也因为过分的悲伤而绵软无力,重新被长老们搀扶坐下了。

本就是被皇家抛弃在乾元观的孩子,如今那皇宫中唯一的依靠也香消玉殒了,怎么能不让人心痛。

南宫观主心疼地将崔知明搂在怀中,安慰地拍着他的肩膀,任由崔知明冰冷的泪水打湿他的肩头。虽是无奈,但他也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安慰了一会儿崔知明,南宫观主便将他交给长老们看管,自己则理衣起身,看向一边的周君之,道:“君之,你随我过来吧,我有话要问你。”

师父找徒弟问话本就是天经地义,周君之应了一声,并未推脱,只是他现在也在担心崔知明,看着哭倒在床上的少年,他心中多少有些不忍。

身后,沈毓真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不动声色地拉了拉他,道:“师兄且去吧,有我在这里看着他。”

知道沈毓真也是好意,周君之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他,又嘱咐道:“淑妃娘娘做的衣裳,记得交给他。”这不仅是淑妃的遗物,恐怕也是崔知明对于母亲的最后念想。

沈毓真明白这两件衣裳此刻的含义,他自然不会连这点念想都不给崔知明留。应下周君之的话,便看着他随南宫观主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