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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番外 石榴煮酒 927 字 4个月前

面对南宫观主的劝告,崔给事却并没有什么紧张,或者说反省的表情,反而依旧慢条斯理,甚至还喝了口茶,依旧趾高气昂道:“咱家也是就事论事,如今宫中确实闹 ‘鬼’,咱家也不能把有的说成没有的,在您这粉饰太平吧。”

他来乾元观,便是要把这个烫手山芋扔过来的。南宫观主沉了沉气,算是明白了崔给事的意思,便只能应道:“既然如此,还得请崔大人说说是什么样的‘鬼’,闹了什么样的事。”

如果可以,南宫观主实在不想听这些涉及皇家私密的事情,可如今怕是不得不听了。

崔给事知道南宫观主这是应了,他心中得意,脸上却换了一副迫不得已般的悲悯表情来,这才慢悠悠开了口,道:“南宫观主上月闭关,恐怕这事情也有所不知。陛下也觉得是丢脸的事情,便没有让人禀告过来。如此想来,若是南宫观主早出关几日,恐怕也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他这话不仅卖关子,还颇有些阴阳怪气——这朝野上下、乾元观内外,谁人不知南宫观主身体不好要时常闭关修行。如今这崔给事却拿闭关的事情来埋怨乾元观不作为,实在令人气愤。即便是性子淡漠的周君之,听出他话中这个意思,都不免皱了皱眉头,颇有些恼怒地瞧了崔给事一眼。

可偏偏南宫观主听着崔给事这话,不怒反笑,道:“崔大人这便是说笑了,宫内出事,不可外告便是陛下的意思。既然陛下不让说,我这个小小的观主,又有什么权利来决定宫内大事呢。”

不过是以牙还牙的小小把戏,崔给事没捞到便宜,不免挑了挑眉毛,又喝了一口茶,才叹息了一声,道:“南宫观主说得不无道理,可如今这件事,咱家也必须跟南宫观主说明了。”

崔给事又道:“想必南宫观主也应知道,五月前贵妃娘娘有孕,陛下还曾招观中弟子往宫中做法祈福。可事与愿违,就在上月,娘娘已不幸小产。”

宫中女子小产并非什么稀罕事,况且此为人祸,也怪罪不到乾元观头上。可这并不算什么稀罕事的事情,崔给事却刻意提起,那么这次贵妃小产,便肯定非同寻常。南宫观主没有追问,只是静静等崔给事继续说。

崔给事便继续道:“若是寻常小产,倒是无甚在意。只是娘娘这次小产实在不吉利。南宫观主可知,娘娘小产下来的死胎,居然形似一只扒了皮的狸猫。”

果然非同寻常,这让南宫观主不由皱起了眉头。

不过这并未结束,崔给事继续道:“陛下觉得这事蹊跷,也并不吉利,所以就命人草草给埋了,对娘娘也是只字未提。可是啊,偏偏这些脏东西要往陛下和娘娘面前凑。自从娘娘小产后,贵妃宫中便时常有狸猫的身影出没。而且这些猫还经常会窜到别的地方去,两日前更是惊扰了圣驾。陛下如今已是忍无可忍,因此才派咱家来,跟南宫观主说明这件事,请南宫观主派人往宫中除晦。”

这种事即便不是皇家私密,放在寻常百姓家,听起来也足够可怖。南宫观主自然已经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脸色都不免沉了沉,道:“既然如此,这怪事便是从贵妃小产之后,才逐渐增多的,想来闹得最凶的时候,便也就是这一个月左右的光景。”

崔给事点点头,应了声“正是”,复又说道:“不过咱家再多一句嘴,如今宫中传闻,此事,或许同淑妃娘娘有关。”

一说起淑妃来,周君之心头一动,抬起了眸子。

南宫观主也是心头一动,当即问道:“这又如何讲起?”

崔给事道:“南宫观主也知道淑妃娘娘的状况,这些年来娘娘身子一直不见好,娘娘所在的庆华宫又是偏远,常有野猫出没。如今宫中又闹了‘鬼’,这淑妃娘娘的闲话,咱家可是听到了不少。”

一个不受宠且久病的嫔妃,想要扣她一口黑锅,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南宫观主听了崔给事这么说,顿时明白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除晦,更涉及到皇家的体面和两位妃子的清白。他定了定神,道:“既然涉及到淑妃娘娘,当还是将五殿下叫来一起说明的好。君之——”

南宫观主刚叫了周君之,本意是让他去将崔知明带过来。却不想,崔给事却忽然出手阻拦,道:“南宫观主,陛下的意思是,这件事就不必让五殿下插手了。”他这般强硬的态度,显然背后确实是皇帝的意思。南宫观主知道自己自然无权反驳,却依然道:“淑妃娘娘是五殿下的生母,如今娘娘卷入事端,殿下尚在我观中修行。母子情深,若是殿下不知此事,恐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