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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沈浮白抱着臂听了半晌,忽然皱起眉冷哼一声:“呵,先前的人如何我们便一定会如何吗?那些人又算个什么东西。”

说着,沈浮白上前一步越过清溪,居高临下的冷冷睨着少年,冰凉的视线又在周围的人身上扫了一圈,才道:“本君没有多少耐心,若还想活着,将你们知道的,这镇上发生过的事说出来,不然……”

他话语一顿,在座的人们分明没见过他出手,却就是都不约而同的抖了一下,一股巨大的恐惧与压迫感在心中升起。

这也太像个反派了……

清溪憋着笑,伸手拉了拉沈浮白的衣摆,示意他悠着点,毕竟一代神君的威压,这些普通人还真不一定受得住。吓一吓就行了。

场面终于稳定了下来,清溪清了清嗓子,第三次问道:“所以能和我说说吗?你们说的恶人,是谁?你们躲在这里,又是在躲着谁?”

这一次的沉默比以往任何一次的都要长一些,清溪没有催促,耐心的等着。

好一会,才从角落里,传出一个低如蚊蝇般的声音。

“是海棠花。”

清溪扭头一看,是个半躺在简陋褥子上的瘦弱的姑娘,十五六岁的年纪,身上也带着些伤,一双眼睛又大又圆,本该是个灵秀的少女,此时里面却浑身散发着死寂。

清溪飞快的与沈浮白对视一眼,追问道:“海棠花怎么了?”

女孩抖了一下,看起来害怕极了,再开口时声音却没什么起伏,平静得有些可怕,她说:“那些海棠里面,有一棵,是我阿爹。”

“在这镇子上,消失的人,都会变成一棵海棠树,从此挪不得动不得,就扎根在那里,等着有一天要么旱死,要么被人连根拔了烧掉,连存在的痕迹都不会有。”

“你……”清溪被女孩异乎寻常的平静吓到,张了张口,可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那女孩又忽然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