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楼后楼中最豪华也最有隐私性的尊贵包厢,当属龙阁和凤阁,左龙,右凤,两间房占据了一整个顶层。

据说这里不常开,一旦接客,迎接的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像曲成溪这种一看就极其有钱的主。

花月教的产业遍布天下,坊间大票号和买卖背地里都有花月教的影子,曲成溪一手把这些产业建立起来,说家财万贯都是轻的。

即便和沈钦决裂,这些年他在各地为了方便行事用假名存下的财产,也足够他用好几百年的。

曲成溪在吃穿用度上从来不省着,轮到享乐的事情上,必然要选最好的。

“公子您稍等,头牌一会儿就来!”小厮把曲成溪带进凤阁,恭敬地关上了大门。

屋内的装潢果然华丽至极,曲成溪在雕花大床上一仰头躺下。

屋内暧昧柔软的熏香扰动,然而曲成溪盯着天花板,心情却不太美好。

大晚上的来逛青楼全凭冲动,进来之后却发现自己想象中似乎不太一样。

虽然说出来有点倒胃口,但是他年少不懂事的时候喜欢的是沈钦那个类型的,身材高大挺拔不说,起码看上去是个让人有安全感的男的。

青楼里的这些少年们一个个比女人还柔弱娇媚,实在是有点……提不起兴趣。

曲成溪在床上百无聊赖的打滚,甚至有点想把银子放下直接走人。

香香被他用少儿不宜的借口打发走了,自己连个解闷的小东西都没有。

而且这地方……不知道为什么,从进门的时候曲成溪就有觉得这楼又种怪异的感觉,细说却又说不上来,硬要描述只能说是天境的直觉,可他刚才暗暗观察了一下,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但就是浑身不舒服。

算了,别瞎想了。

曲成溪翻了个身,来了不白来,如果死的时候还是个处男,岂不浪费了自己浪荡的名号。

说起来这名号怎么来的?

自己浪吗?一点儿都不浪!

房间里点着的香幽软绵长,一闻就知道里面放了催生情绪的东西。

曲成溪抱住香炉深吸了一口:“靠你了兄弟。”

咣!稀里哗啦!

凤阁的门口忽然嘈杂起来,像是有什么重物撞在了门上。

“爷您走错了!这里是凤阁和龙阁,您的房间在下面!”小厮急切道。

二楼的一个醉鬼不知怎么溜达到了顶层,还七扭八歪地撞在了凤阁门上,好在里面没动静,里面的公子看来没打算出来怪罪——曲成溪听见了,懒得搭理。

小厮赶紧招呼着同伴赶紧把这到处撞的醉鬼带走,谁知那醉汉醉手上有点力气,挣脱了众人,转悠着又撞到了旁边龙阁的门上,噼里啪啦一通乱响。

小厮急得捶胸顿足:“哎呦我的爷呀!快!快来帮忙!”三四个小厮一起上阵,连拖带拽的把醉鬼往楼下拽了下去。

跟在最后的小厮正要追上去,忽然发现脚底下踩住了两块牌子,一块龙阁牌一块凤阁牌。

“小辉!”楼下有人喊他,“快来帮忙!墨迹什么!再不来扣你工钱!”

小辉慌得一比,看都没来得及看,直接把左右手的两块门牌分别挂在了两个门口,跑下了楼梯:“来了!”

与此同时,老鸨正带着一位气宇轩昂的青年正往楼上走。

“公子龙阁请!您慢着点!”老鸨笑得嘴都合不拢,心说今天的财运真是爆棚,一晚上竟然来了两个贵客。

萧璋来的时候黑着一张脸,看上去心情不好,随时能砍人似的。

男妓们都被他的样子吓到得不敢轻易上前谄媚,谁知萧璋抬手就扔下了一块金子:“要最俊的!”

那可是品质最好的金!这是够得上龙阁的客人!老鸨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