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

草包美人 一天八杯水 2821 字 4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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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相处模式?”

傅泊冬觉得瞿新姜没听明白,或许瞿新姜没有产生和她一样的想法,所以不能领会她的暗示。

她希望自己再慎重一些,思索过后郑重其事地说:“没有合同的约束,我们……能很自然的,像家属一样相处。”

其实她还是动了点心思的,飞快地选择了“家属”这个字眼,冷静又大胆地圈拢圈定。

“怎么样。”傅泊冬问。

瞿新姜把合同捏得很皱,对于傅泊冬的话,她总觉得太过虚无,因为找不到任何的佐证,用来证明她真的值得傅泊冬这么做。

屋里的人一动不动地站着,使得傅泊冬很想进去,好把瞿新姜环进怀里。

瞿新姜看向别处,她还在试着给傅泊冬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解释,“是因为我爸妈都不在了,所以傅叔和明婧阿姨希望你这么做?”

傅泊冬一愣,她明白瞿新姜是真的没有听懂,只好暂且把缘由归在明婧身上。

“你明婧阿姨不希望你太孤单。”

瞿新姜睨向别处的眸光慢腾腾回正。

傅泊冬一顿,又补充:“我也是。”

瞿新姜抿起的唇微微一动,“为什么啊。”

是在可怜她吗,因为她什么也没有了,如果放任,她很容易会死在外面。

可是在傅泊冬的眼里,瞿新姜看不到怜悯,傅泊冬把精明和算计隐藏得很好,眼里的光显得很平静,很温和,像是成了包容万物的海水,乍一看,傅泊冬有点像明婧了。

傅泊冬逐字逐句地斟酌,很慢地开口:“傅叔和婧姨是真的希望你好,我……”

“先前很冒昧地查过很多关于你的事,知道你以前过得也没有那么开心,瞿叔和覃姨不是那么疼你,所以婧姨……和我疼你不好吗。”

瞿新姜手中的那份合同已经留下了抚不平的褶皱。

“你把你手上那一份给我,我拿去碎了。”傅泊冬又说。

瞿新姜眼睛湿润,忙不迭抬手,借着那一沓合同掩住了有点红的眼睛,“为什么啊,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我、我……”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还是会觉得自己很糟糕,不配别人全心全意待她。

“你就把这些当成你应得的,不就好了。”傅泊冬看得有点心疼,她从来不知道,瞿新姜把自己放得那么低微。

以前傅泊冬会让人调查瞿新姜,因为她无处安放的控制欲,还因为那点基于瞿新姜的瘾。

所以傅泊冬很容易得知,瞿新姜总是会和很多留学生在一起玩,似乎每天都过得很充实,每时每刻都在玩乐,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忧虑,很快乐,很自由。

但瞿新姜不是真的开心,傅泊冬想。现在好像因为她,瞿新姜更加不开心了。

傅泊冬的心被捏得很紧,也有点透不过气。

瞿新姜遮掩着脸,很轻地吸着鼻子,“我没有什么应得的,我会让你失望的。”

“不会的。”傅泊冬说。

瞿新姜闷声不语,一张眼泪遍布的脸被合同挡得严严实实,露出来的下巴上挂着一颗摇摇欲坠的泪珠。

“还有以前在幸安老宅的事,我也做错了,我不应该责怪你。”傅泊冬的声音变得有点哑,好像也要掩饰不住情绪了。

“你哪有做错什么,你当时什么也不知道,逼着你和我治病,错的也是我。”

瞿新姜闭紧了眼睛,忍着眼泪很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她憋了很久的委屈一股脑涌上头颅,让她有点头晕。

“你为什么要说这些啊。”

傅泊冬又说:“以前我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你,这样是不对的。”

瞿新姜很容易觉得自己有错,覃小琉去世的时候,也觉得是因为自己不能像傅泊冬那样讨人喜欢,后来傅家老宅的那一杯酒,让她本来就堆高的情绪越发膨胀,还成了被点燃的酒精,轰隆一声,炸得她遍体鳞伤。

“姜姜。”然后傅泊冬很轻地唤了一声。

就这么一声,让瞿新姜彻底放低戒备,丢盔卸甲,把掩在脸前的合同放了下去,露出一双哭红的眼来。

傅泊冬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成了瞿新姜聚在眼窝里的泪,很软,再没有任何的棱角。

瞿新姜走了过去,像是生怕傅泊冬反悔一样,很小心地留意着傅泊冬的神色。

见状,傅泊冬也不想瞿新姜反悔,伸手把对方手里那份合同拿了过去。

瞿新姜亦步亦趋地跟着进了书房,看着傅泊冬把最后的这一份合同也放进了碎纸机了。

合同上的那些条款被切碎绞断,变得零碎稀烂,就好像她和傅泊冬之间那一层略带胁迫性质的关系也被绞碎了。

瞿新姜不免有点恍惚,她和傅泊冬真的能换种方式相处吗。

等到机器停止运作,傅泊冬把被切碎的纸倒了出来,装进了一个盒子里,“走吧,拿出去丢了。”

瞿新姜眼里还有未尽的泪光,眼梢很红,“丢了?”

“不丢还放着吗。”傅泊冬竟然笑了一下。

瞿新姜只好和她一起下楼,下楼时又怕被刘姨看见她红着眼的样子,抬手虚虚地遮在眼前。

厨房里,刘姨还在忙活着,那股甜腻的气味还没有消散,像是在做什么甜点。

“小姐,上哪儿去啊。”刘姨转身时恰好看见两人从楼上下来,在看见傅泊冬手里拿着的东西后,又问:“是要丢什么东西吗,让我来就好了。”

瞿新姜把眼遮得更严实了,很紧张地握住了傅泊冬的手臂。

傅泊冬脚步一顿,垂眼朝手臂上细细的手指看了一眼,回头说:“不用了,我出去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