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草包美人 一天八杯水 2725 字 5个月前

瞿新姜走了过去,接了明婧手里的香,借着那一副红烛的火,点燃了手里的三炷香。

在献了香后,她退了回去,和明婧并肩站着,压着声问:“婧姨你累吗。”

明婧摇头,“昨晚坐着合了一会眼,睡不着,闭眼就会想到文咏。”

说着,她的眼眶又红了,很快就止住了话语。

边上,陈姨把纸递了过来。

瞿新姜接了过去,抬手想给明婧擦眼泪。

明婧摇头,“这两天差点把眼皮给擦破了,算了,给风吹一会儿就干了。”

这几天的风是有点大的,刮得烛火摇曳不止,怕是那大风往脸上一扑,眼泪就被吹干了。

来吊唁的人不少,虽然傅文咏的去世没有大肆声张,但圈里不少人得知了消息,纷纷赶来。

在这样的场合里,并不适合阿谀奉承,所以来的人只是给傅文咏上了香就离开了,但他们走前会朝傅泊冬和明婧点头,对傅泊冬说的话远比和明婧说的要多。

这些人好像很清楚,以后傅家做主的就是傅泊冬了。

明婧却不是那么在意,并且习以为常,还会把傅泊冬的手抓过去,轻轻捏她的手背掌心,似在安抚。

在这两天里,瞿新姜发现明婧和傅泊冬之间并不会有过多亲昵的接触,两人虽说是母女,彼此间却显得有点客气疏离,就如同明婧所说的,她在傅泊冬的面前,总是体会不到做母亲的感觉。

而傅泊冬太有主见,也太压抑,就像她的病瘾。她一直在换医生,好像分外渴求治病,却又在迫使自己不断下沉沦陷,等到快要压制不住了,才想到要另辟蹊径,让瞿新姜来帮她治病。

本质上,傅泊冬并不信任外人,她不会倚赖医生,她只相信自己。

瞿新姜垂下眼,隔着衣料碰了一下锁骨上的疤。

在灵堂里守着是一件枯燥又乏味的事情,好像除了难过,余下什么情绪都没有,整个人悲伤得十分单调。

瞿新姜一直没怎么说话,因为傅泊冬和明婧也很沉默。

她放在口袋里的电话震动了起来,是柳园崎打过来的。

不好在灵堂里接,瞿新姜看了傅泊冬一眼,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贴着墙站在外边,被雨水打湿了鞋。

接通电话,她很轻地喂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别的,就听到柳园崎诧异地问:“你声音怎么哑成了这样。”

瞿新姜一愣,连忙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带着鼻音说:“没休息好。”

“节目快要开始录了,你这状态怎么行呢,总不能全靠调音,这样对你不好。”柳园崎说。

瞿新姜怎么会不知道,她在现场一开口就露馅了,后期调音调得有多好都是假的。

柳园崎又说:“我和明莹联系过了,一轮是个人舞台,二轮随即抽签合作,同台淘汰,如果你能过第二轮会比较好,第一轮的人数太多了。”

她一顿,又说:“但我看你现在这嗓子,第一轮都够呛,你现在在家里吗。”

瞿新姜讷讷:“不在。”

“上哪儿去呢?”柳园崎好像真的拿她当徒弟,隐约有点生气。

瞿新姜回头看了一眼,轻声说:“家里……有点事。”

柳园崎沉默了,既然是家事,她也不好说什么,过了一会才说:“那你得快点调整好状态。”

瞿新姜应了一声,她也明白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柳园崎好声好气地说:“你总是放不开,又很容易受外界影响,我留意到,如果旁人过多关注你,你就是绷得很紧,这样不好。”

瞿新姜沉默了。

“我们是该听取一些外界的反馈,但你太过在意外界的看法了,有时候你好像把自己看得很轻,之前我不过说了你两句,你就做得很差,越是教你,就越是差。”柳园崎很温和地说。

瞿新姜的心扑通狂跳着,她只觉得自己越做越差,没想到柳园崎比她看得还要清。

“你得多关注自己一点。”柳园崎慢声。

瞿新姜道了谢,心乱如麻地回了灵堂。

傅泊冬侧目看她。

瞿新姜扭头想避开傅泊冬的目光,她觉得傅泊冬在审视着她,在猜她的想法。

过了一阵,傅泊冬问:“还有几天。”

瞿新姜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然后意识到傅泊冬在问节目录制的时间,踟蹰着说:“还有两天。”

明婧夹在两人的中间,无奈问:“是工作的事吗。”

瞿新姜犹犹豫豫地点头。

“回去吧。”傅泊冬环起了手臂,十指轻轻搭在自己的胳膊上。

明婧也说:“既然是工作,那还是不能疏忽的。”

“我一会让司机过来接你。”傅泊冬撘在手臂上的十指微微扣紧,合上眼掩饰眼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