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只是想放出自己的气息,好让谢停云察觉到他还活着而已。

长刀非常自觉地用刀柄扒拉开谢停云紧攥的手心,并且把自己强行塞进了谢停云的手心,用魔息将长刀和谢停云的手绑在一起,然后就这么带着两人往上游去。

谢停云忽然抬手,按在宁沉环在他腰间的手臂。

他手中强买强卖塞进来的长刀谢停云非常熟悉,这个手感必然是宁沉的那把。

武器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反应主人的状态,而谢停云手中的这把长刀魔息活跃充盈,不像是濒死之人掌控的武器。

冰冷的手指带着微微的颤抖,一点点摸到了手臂,腕骨,修长有力的指节。

是人,睡是活人,活着的、健康的、强劲的身体,不是残破冰冷的神魂。

贴近耳边的脸不躲不闪地任由谢停云抬手摸上,一点点试探着描摹。

魔息欢快地随着谢停云的动作缠绕而上,严丝合缝地贴在谢停云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隔绝掉大部分的寒意和威压。

宁沉这个状态好到不能再好,简直就像全新的一个寂灭境大魔一样,体内既没有丝毫怨气怨灵和其他暗伤。

谢停云在探查完身后人的身体状况之后,第一反应是心神微松,下一刻的反应却是直觉有异。

宁沉可是从不尽渊底上来的,怎么可能能够有如此健康饱满的状态?

然而谢停云体内的灵力接近完全冻结,他在意识到宁沉当真还活着这件事情的时候,身体里那根一直绷着的发条就生锈断开了,整个人奇怪地打不起任何的精神和动力来,由身体深处涌上来一阵难以抵挡的疲惫感。

“……”

谢停云涣散的神智蓦地被颈侧细小的刺痛感唤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