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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书亚心虚地移开了视线,过了一会儿,他才叹气说:“我承认我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同情,百分之五十、好吧百分之六十。”

斐洛司点了点头,拿过合同,拿着笔将上面的金币划掉,改成金币和奴隶一比一。

然后把合同给约书亚:“具体挑人的事情,就交给你去负责吧,我应该不会听到拒绝的,对吧?”

约书亚没有立刻去接,而是问斐洛司:“我是不是太天真太软弱了?”

天真,软弱,这是他父亲最喜欢斥责他的形容词。

极具贬义色彩和pua洗脑魔力。

斐洛司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下,今天他的碎发没有垂下,而是被干练地梳到了脑后,用魔力固定出干练中又带着一点洒脱的精英发型,将那张能迷得大半个执政厅神魂颠倒的脸完全地露了出来,但同时又带上了一分的凌乱,矛盾但很有吸引力。

“对你说这种话的人是个蠢货。”斐洛司下了结论,“作为人最基本的同理心都没有,真是可悲。”

斐洛司给他建议:“你下次可以让他去体验一下奴隶的生活,然后再让他重复一遍这句话。”

感同身受,那自然是要先去用身体感受一次,才能感同的。

“感同身受”这个词,斐洛司一直觉得应该是“身受感同”才是。

可能是某葱省的人说的吧,那里流行倒装句。

约书亚原本以为斐洛司会安慰一下他,却没想到从他的口中听到这样的回答,忍不住笑了一下:“好,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试试。”

他沉眠之前,父亲似乎还活着,战争之神和黑暗之神虽然很恼火约书亚的父亲竟然教出这么大逆不道的儿子,但那时候的信仰战争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他的父亲作为半神,不能随意处置。

因此,一直到约书亚陷入沉眠,他的父亲还活得好好的。

老实说,约书亚是有些失望的。

父亲和母亲之间,对他来说“父亲”只是一个称呼,和“凳子”、“椅子”、“桌子”、“鞋子”并没有太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