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悲摇摇头:“先父推行过学堂之事,如今不过是旧事重提。”

其实不一样的。

学堂和科举搭配,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是等于无穷,能改变整个大雁朝格局。

官员们被侵犯利益,必然大力反对。

不等容昭指出,裴怀悲便道:“如今只是提出科举,尚未推行,还需得等时机合适,至于他们的反对……报纸发出之事,他们的视线会被转移。”

最后一句话,很轻很淡。

容昭心头一凛,心跳都漏了半拍。

这是……

心中有了猜测,但她面上却依旧平静,只点点头:“殿下说得是。”

裴怀悲无奈:“阿昭,你对我,无需如此客气。”

容昭笑笑,不答。

正事说完,没话找话也已经说完,裴怀悲实在是没办法留容昭,只能看着她站起来,抬手行礼,而后离开。

等到她走后,裴怀悲叹口气,这才站起来。

随即,他吩咐:“招宁王入宫。”

当夜。

刘婉君陪同宁王入了宫。

裴怀悲正在照顾永明帝,顺便翻看折子,烛光之下,他的脸半明半暗。

永明帝被喂了药,所以这天夜里,缓缓张开了眼睛。

乍然间睁开,便看到一张熟悉的侧脸,以及熟悉的衮服……

永明帝伸出手,声音虚弱沙哑:“锦儿?”

裴怀悲听到动静,放下折子,看向他,声音淡淡:“皇爷爷,你认错人了,我是怀悲,裴怀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