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垂眸, 笔下继续写着, 一边写一边淡淡道:“这很难猜吗?我与四大亲王合作, 你父亲不能再亲自动手,自然要借刀杀人。”

而能压住四大亲王的,便只有当今三位皇子, 皇位候选人。

张丞相是中立派,不可能直接与三位皇子合作,那便只会放出消息,借刀杀人。

张长言:“……”

他眉头一皱,这容昭怎么这么聪明?衬得他有些……蠢?

张长言咳嗽一声, 粗声粗气:“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不着急?”

容昭:“我着急有用吗?”

她依旧头也不抬, 继续书写着,有股泰山压顶而不乱的沉稳气势。

张长言身体前倾,他个子本就高,两人虽隔着柜子,却也将脑袋凑得极近,他似是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鼻翼动了动。

张长言歪头,跑题:“你身上怎这么香?”

容昭抬头,一双漆黑漂亮的凤眼看着他,眼中毫无情绪:“熏香,还有,离我远点,你很臭。”

张长言:“……”

他立刻跳脚,身体后退,暴躁道:“老子哪里臭了?明明是今日刚换的衣服,只是出了些汗而已。我特意来给你通风报信,你就对我这个态度?”

容昭收回视线,毛笔沾了点墨水,继续写,口中声音无波无澜:“你若是不保我性命,我分你那四成红利,岂不是白给?你看看这是多少钱?”

她的另一只手摸过账本,丢过去。

张长言下意识接住。

那上面一笔笔账目,清晰记录着福禄轩的收入、开支与利润,这账目大概是一种新的记账方式,一目了然。

张长言看到那数字,嘴角便克制不住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