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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兵部八百里加急又传旨北境军中,调兵遣将。

徐冽回京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他午后风尘仆仆入了城门,进宫去领了旨意,在京中休整三日,又要动身赶赴南境。

赵盈清楚地知道,因他在北境一战中的奇功,朝廷如今把希望都寄托在他一人身上,希望他能有妙法,可解眼下南境危局。

徐冽人晒黑了不少,也比走的时候更精干了些。

本来该给他设庆功宴,为他接风洗尘的。

但是眼下朝中人心惶惶,实在也不是时候。

赵盈只是让人弄了一桌精致但绝算不上奢靡的酒席,就摆在司隶院前堂与后宅中间那进院的小花厅里。

徐冽接连吃了几杯酒,赵盈面前的酒杯却一直没动,他放下酒杯之后,也没有再给自己杯里添酒水:“殿下有心事?”

赵盈抬眼看他,他立时会意:“殿下是忧心南境对峙之局,也为我担心。”

“是啊。”赵盈憋着的那口气,终于长叹出来,“秦况华在南境六年时间,军中一切他都最熟悉,南境局势也再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

往年柔然也会犯边骚扰,秦况华从没有……

徐冽,与北国一战,你立下奇功,如今朝中所有目光都在你的身上。

你回京之前,与北国战事结束之前,朝廷开科武举,选出来的那些人,如今竟然没有一个是中用的。

你……”

“我知道殿下担心什么。”徐冽见她犹豫,便索性把话给接了过来,“其实殿下不必这么悲观,皇上着急,也只是因为南境连丢城池,兵部一定在御前回过话的。”

“什么?”

“秦况华并非庸才。”徐冽这才低头,又往酒杯里添满了一盅,“柔然是有备而来,显然与北国勾结,是趁机起兵,且大举来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