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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那种时候,他又不自觉想起宋氏。

宋氏在的时候,他也愿意说这些——那是他的心头肉,就在自己身边,每天守着,无论是生活起居还是朝堂政务,都是他的一部分,他最愿意拿来同宋氏分享。

然则她不愿意。

她满心满眼都是另外一个男人,从来没有他半分!

他贵为天子,却得不到她半点关心。

朝中事务繁杂,有时候遇上棘手头疼的,他心情不佳,但去了披香殿总是高兴的。

坐在一处跟她说上两句,她要么沉默,要么虚情假意的浅笑着说不懂。

其实他都知道,她只是不愿意搭理他罢了。

她是闺秀,自幼饱读诗书,比孙氏强了不知多少,怎么会不懂。

年幼时《资治通鉴》都是通读熟解的,后来嫁了人,跟着虞玄来又学了好些兵法谋略的东西。

她既能做柔情似水的解语花,也能做智谋卓绝的巾帼女英雄。

亦柔亦刚,才最叫人爱不释手。

但前些日子,昭宁帝还是爱极了孙氏能与他谈上两句中肯且有用的话的。

他希望那是宋氏做的事,她在的时候没做过,孙氏替她做了,他也觉得受用的很。

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这样谨慎同他说话的孙氏了。

昭宁帝几不可闻叹了一声:“未央宫走漏消息那件事,朕同你说过,冷落你,禁足昭仁宫,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并不是真的要罚你。

至于四郎——孩子是为娘的心头肉,朕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只是你懂事乖巧,不跟朕胡闹。

四郎是朕的亲生骨肉,朕又何尝不喜欢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