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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崇之放下手,才把封平的话接过来:“那你不是更应该去找永嘉公主吗?

贵嫔娘娘对你有恩,你有安王的把柄,却转头告诉姜大人,这是什么道理?”

“瞧,大人果然也晓得,天家无兄弟,早晚是你死我活的争斗,怪不得连师爷也不敢提笔了。”封平倏尔笑起来,“我却不这样想。

我做奴才的,大抵生来就该是卑贱之躯,可我是个人,我也有感情。

别人对我好,我铭记于心一辈子,总想找个机会报答了。

从前宋娘娘活着那会儿,喜欢红梅,我跟着宫里花房当差的老太监偷偷的学,还没能等到有机会在宋娘娘跟前孝敬,她撒手去了。

大公主生来娇贵,金尊玉贵的人,我这样的人,不配往她跟前凑。

再往后呢——直到去年吧。

去年大公主入了朝堂,燕王帮衬着设立了什么司隶院,打从那会儿开始,大公主跟变了个人似的。

奴才总想着,宋娘娘在天有灵,一定不希望看到大公主如今这样。

还有惠王。

上阳宫醉酒伤人那件事,究竟因何而起,无人得知。

奴才只知道,大公主和惠王殿下,再不似小时候那样,姐弟情深。

但宋娘娘就留下这么一双儿女。

奴才说了,奴才人微言轻,所能做的实在有限,难道我去劝大公主?还是去劝惠王?

人贵自知,奴才没有那个脸面,就不会想着去做那样的事。

所以聪颖如严大人,现在总该知道,我为什么去找姜承德,而非大公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