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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正月十八,终于复了朝。

而先前杜知邑回禀福建闫达明逃跑一事的折子,也终于抵京。

奏折是吏部直接呈送御前的,根本没经内阁的手。

太极殿上沈殿臣几乎咬碎一口银牙,然则无从发作。

本来刚出了年,大家还是高高兴兴,和和气气的气氛,福建案兜头又泼下来,穷凶极恶的那一个是闫达明,这对天子而言意味着什么呢?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昭宁帝于金殿上冷笑三声,奏折反手扣于御案上,后来竟一言不发,转身离去,留下文武百官,一众臣工面面相觑。

还是孙符最先回过神,长扬一声退朝,拂尘一甩,疾步追着昭宁帝方向而去。

自太极殿退出来,沈殿臣已无心这些事,该如何处置定夺,昭宁帝总有主意,再不济,也跟吏部刑部商量去,奏折都已经不过内阁,他这个首辅几乎形同虚设,他不愿意冒尖出头,再让昭宁帝来挑他错处。

只是眼下境况实在尴尬,每每上朝都觉得身后有无数双等着看热闹的眼在盯着他,还是要想个法子打破这个局面才是正经。

宋怀雍位次本就靠后,此时更刻意放慢脚步等赵盈。

人至于他身侧,他才轻拉赵盈袖口,朝着头前姜承德身影远去的方向努了努嘴。

赵盈明白他意思,噙着笑摇头:“不急。”

他是指赵清的事。

这件事从来都是急不得的。

既然交给了姜承德,她就大可以放宽心来歇一场。

在姜承德把赵清与福建案按在一块儿之前,甚至之后,她最好固守安分二字。

要不是之前告假这法子用过太多次,她现如今还会在朝中告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