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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盈没问过她的名字,玉堂琴也不曾主动提起。

二十来岁,本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她却放弃这大好年华,把余生都耗在玉堂琴身上。

说是为了报仇,其实不过是被仇恨蒙住双眼,迷失在前路漫漫中的可怜人。

赵盈晓得一切内情之后,是叫不出一声玉夫人的。

这女孩儿也确实可怜,虽然她觉得关元娘是咎由自取的成分更多一些。

关元娘掖着手站在对面,把徐冽那回护的姿态尽收眼底后,索性不再靠近。

赵盈拢着氅衣没说话。

她略想了会儿:“殿下把先生自扬州府请回京,就是为了把他软禁在府中的吗?”

徐冽一怔,回头看赵盈。

二人四目相对,从彼此眼中看到意外。

须臾而已,赵盈唇角上扬:“你既做了内宅女眷,便在闺阁中绣花度日便很好,堂琴先生是死是活,其实和你都不大相干。

你不是为了报仇吗?那你该希望他去死,希望他余生不得好过。

他被孤禁足府中,你不高兴吗?”

“我——”关元娘一时语塞,一个我字说出口,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后话。

赵盈几不可见摇了下头,也不打算听她的絮叨,更觉得跟关元娘这种拎不清的人本就说不着,于是转身就走。

关元娘似乎真的有后话,见赵盈要走,有些着急,偏偏她自己许是都没闹明白要跟赵盈说什么,就这么犹豫的瞬间,赵盈人已经转过影壁墙,出府去了。

出府登车,徐冽沉声吩咐回司隶院,见赵盈揉着眉骨合眼,神色如常,才试探问道:“殿下觉得玉堂琴说的可行吗?”

“没什么可行不可行,只是看我想不想做。”赵盈眼睛都没睁开,懒懒回他,“你是不是觉得我怕玉堂琴另有所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