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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外头做官,就没有这许多顾忌了,山高皇帝远,只要不太放肆,其实连吏部都查不出端倪。

临行前永嘉说过,蔡斯阳才是福州最该死的那个官。

他任知府,倒也不是真的不为百姓谋福祉,只是多年来搜刮民脂民膏的也是他,底下的官员敛财,谁能越过他去?

是以底下的人敛一成,蔡家就要有三成。

今晨抄家之后清点那十五个官员家产,账本早就送回了钦差行辕来。

杜知邑看账本是一把好手,只粗略清点过,数目惊人。

蔡斯阳所贪之数,更可想而知。

他还要跑到钦差行辕来装样子,真是好笑至极。

赵乃明把长衫下摆邑撩,翘起二郎腿来:“蔡知府在福州八年,竟然不知道你手底下这些人大肆敛财,搜刮民脂民膏,这却是什么道理?

老百姓日子过的凄苦,你做知府的全然不知?

早几个月前永嘉亲往扬州府,查抄了前扬州知府的府邸,家产抄没所得,数目已经不算小。

他那些钱,都是从扬州百姓身上割下来的肉。

我怎么看福州也差不多了呢?”

蔡斯阳眉心颤了颤:“王爷有所不知。福州临海,靠海吃海,老百姓日子都是能过得去的。

臣在福州八年时间,从没遇到过什么流民暴乱这样的事,知府衙门更无人投状。

是以臣以为,底下这些不争气的东西虽然敛财,但或不是搜刮老百姓血汗钱所得?”

杜知邑叫这话逗笑了:“蔡大人实在是会说话,按你的意思来说,今天被查抄家产的十五个人,还是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