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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慈之的身世他从来都不知道,孙其说崔慈之是外室子,国丧期间怀上的,崔钊行为此还杀人灭口,彼时他做故城县县令,还帮着崔钊行做过一些善后之事,出面威胁过庄家人。

之后这十几年相安无事,是庄家全家贪财,也不敢和官家人作对。

他深信不疑,从来没有插手过这件事情。

然而十几年后的今天,赵盈这样证据确凿的说,崔慈之乃是废王嫡子,从出生就被废王送到了清河崔氏去,而崔钊行隐瞒十几年,孙其也帮着他隐瞒十几年。

这一切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

孙其保不住是早晚的事,他压根就没打算保。

可是皇上会怎么想?

姜承德不敢深想下去。

赵盈不动声色把唇角往上扬了一瞬,她没开口时,严崇之拱手上前了半步:“殿下虽然有些谋略,也使了手腕,但若无殿下周全筹谋,庄家的人被杨润哲杀了灭口,崔慈之的身世恐怕也不会大白于天下,而崔钊行和孙其这十几年间的所作所为,瞒天过海,更无人知道!

清河崔氏因清源县主的事固然一败涂地,皇上容不下这样的龌龊,崔钊行罪不至死,活罪却难免。

可孙其呢?

没有这件事,孙其和崔钊行十几年的勾结又如何为外人知?

藏匿废王后人,罪同谋逆,其心可诛!”

他是刑部尚书,出了这样天大的案子,他当然要一同入殿来议事。

至于宋昭阳,更不必说。

原本沈殿臣那句不阴不阳的话他听来就觉得相当刺耳,要回护,严崇之已经把事情拨回到正路子上,也不用他在御前跟沈殿臣做口舌之争。

昭宁帝始终保持着沉默,没有人知道天子心里想什么。

他们这些人立足朝堂几十年,揣摩圣心圣意本是做惯了的事,此时此刻,却谁也猜不出,猜不准,更不敢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