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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年是你和孙其做下的计,把苏氏送到了柔然,她并不是被柔然人掳走的?”

崔钊行回想陈年旧事,或许也觉得自己罪孽深重,眼中难得闪过了自责与懊恼。

他低垂着头,不轻不重点了下:“兴王妃容色倾国,我和孙其都是见过美人的人,但生平所见,无一可与兴王妃做比。

柔然人粗犷,被寻常士兵掳去是不可能成事的,天下美人谁不爱呢?一亲芳泽,这是全天下男人都会起的心思。

所以我和孙其想尽了一切办法,把人送到了柔然王帐去。”

那不是他崔钊行想的办法,是昔年孙其告知刘寄之,刘寄之动用了一切可用的人脉关系,把苏氏送到柔然王帐去的。

再往后的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苏氏得宠,生子,却忘不了故土和崔慈之。

她教着尔绵颇黎学习中原文化,甚至可能告诉过尔绵颇黎,他在大齐还有一个哥哥,同母异父的兄长,尚不知是生是死。

又或者,从那个时候起,她甚至希望尔绵颇黎将来能寻到崔慈之,尽一切可能,试着找回崔慈之。

郁郁寡欢,背井离乡,所以才会红颜早逝。

这都是崔钊行和孙其作下的孽。

但这一切,尔绵颇黎大概是不知情的。

“你们是什么时候跟尔绵颇黎勾结上的?”

她太聪明了!

崔钊行不由打了个冷颤:“殿下,这……”

“怎么,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还要孤一点一点的问你?”

他摇头:“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崔钊行一合眼,又深吸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