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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崔氏一门中如今最有出息的,是崔晚照三叔膝下的庶长子,小小的年纪,下场科考中了举,还等着春闱再考,算是有志气的孩子。

除此之外,一概不中用。

赵盈想着,目光在崔晚照身上多扫量了两眼。

也算是可惜了崔晚照这幅好皮囊吧。

若族中有靠谱的兄弟可扶持依仗,她好好的崔氏嫡长女,也不至于要跟着她母亲带着她幼弟入京来给人看这样的笑话。

“公主?”

崔晚照吃了口茶,柔声试探着叫她。

赵盈冲她笑了笑:“崔姐姐,我是个最快人快语的直性子,今日一见你又真觉得一见如故,故而也不想兜兜绕绕同你兜圈子,这屋里也没有别人,我知咱们如今是交浅言深,可你也晓得我今日为何请你来吃席,咱们就把话敞开了说,好不好?”

崔晚照的确没遇上过似赵盈这样直言不讳之人。

她面上一时红一时青,茶杯放回桌上去,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捏紧了,骨节都泛了白。

赵盈看在眼里,递手握上去:“我没有恶意,姐姐若觉得我说话太直,我与姐姐赔礼。”

“别……”崔晚照忙往外抽手,尴尬的别开眼去,“公主不曾唐突,万不要说这样的话,您是天家公主,身份尊贵,我与您平起平坐已是僭越,您再说这样的话,我更受不起了。”

她自客气她的,赵盈充耳不闻。

交浅言深本就是件令人尴尬的事,崔晚照端着,她要也端着,这事儿索性也不用谈了。

于是她缓了口气:“姐姐八成以为我今日请你来,是为薛闲亭而要来威胁恐吓你的吧?”

崔晚照这才抬眼去看:“来之前我心下确有此担忧,可见了公主便不这样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