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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闲亭把赵盈捏在手里的茶杯拿过来,里面的茶水由温热转凉,他隔着茶杯感受了下温度,而后随手泼出去,又给她换了一杯新的热茶递过去:“消息传得这么快,姜承德的小动作真是快,肃国公府一倒,他是又得意,又急不可耐。”

杜知邑只挑眉,一口茶咽下肚,深吸口气品了品:“怎么不得意?刘家和孔家都倒了,剩下不就是他姜氏一枝独秀?沈殿臣求了十几天的情,嘴皮子恐怕都要磨破了,就只求来个秋后问斩,姜承德自然是更要得意一场的。”

“秋后问斩是父皇给了沈殿臣一个面子,不至于叫他把自己架在那儿下不来台,几时轮到姜承德得意了?”

私囤铁矿,本来就谁也求不下这个情。

从坐实了孔如勉罪行的那天起,他就已经是死路一条,只不过是要看昭宁帝对肃国公府是个什么样的态度而已了。

他犯的事要么是与谋逆造反挂了钩,要么就是能和通敌卖国相提并论的,无论哪一条,他一条命总要交代出去。

沈殿臣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硬着头皮往前冲,带着一伙人给孔如勉求情。

他是内阁首辅,难道真让他脸面挂不住吗?

要不是他在太极殿上裹乱,这案子也早就处置干净了,还能等到今日?还能给孔如勉一个秋后问斩?

不过昭宁帝处置起整个肃国公府这样不留余地,赵盈反倒轻松不少。

如果他留了余地,只拿孔如勉父子二人性命便算抵罪,肃国公府一切照旧,那她才要急上一急。

眼下看来,肃国公府的今日,就是姜氏一族的明天。

姜承德得意吗?

只怕不全是。

薛闲亭放在她面前的茶她一口也没吃,面色微沉,缓缓站起身来。

杜知邑正喋喋不休,见状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