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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军饷克扣,军粮不足之事屡屡发生。

赵盈隐约记得,大概是她九岁那年,云南驻军便有强抢民粮之事发生,还一度闹大过。

赵盈合眼,缓了胸口憋闷的那口气:“你为什么会替他们做这种事?”

提到这个,孔如玏眼中分明染上更加明显的恨意。

赵盈一眼心惊:“你这么恨孔如勉,还替他办事?”

“他设计陷害的我,我不得不帮他做事。”孔如玏捏紧了拳,“十一年前,大郎刚过了十三岁的生辰,少年人谁没有几个狐朋狗友,何况是我们这样的人家。

他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叫那些人挑唆着,在外面寻花问柳。

一夜吃多了酒,宿在青楼之中,谁知竟失手打死了人。

我恨铁不成钢,也知道可以花银子平息此事,将他解救出来,可那是活生生一条人命啊——”

他一时哽咽,干巴巴的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那时我已上了年纪,膝下只得二子一女,高僧曾为我算过,说我这一生亲情缘薄,子嗣稀少,若不慎重,恐将来后嗣乏力。

黄氏她又终日以泪洗面,见了我就哭,哭的我心烦意乱。

后来……”

“后来你就想,别人的命,到底不如自己儿子的命重要,于是花了银子上下打点,希望能救出孔承仁。”赵盈嗤鼻,不屑极了。

对他们这些人而言,旁人的命,便是命如草芥。

草菅人命他们向来是做的极好的。

目无王法,心无敬畏。

她别开眼,懒得看他:“所以孔如勉是以此事为要挟,逼着你替他做事?”

谁成想孔如玏竟又摇头:“我是在两年后才弄清楚,人根本就不是大郎杀的,整件事情都是孔如勉的手笔,是他算计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