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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乐清便有些坐不住了,掖着手起了身:“殿下恕罪,下官实在不知……扬州卫中事务,从来轮不到下官插手,照理说秦指挥使应该是安排清楚了的,今日这……”

薛闲亭听他在那儿信口雌黄,冷笑着打断他的话,只问道:“扬州卫的小巡查不懂事,知事王青也不懂事,章知府懂不懂事呢?”

他鬓边盗出冷汗来:“本来该立时驳了孔如玏所请,殿下尚在病重,更不该叫他打扰殿下养病。

他们一家子现如今都是戴罪之身……”

“你说错了,案子还没开始查,怎么就是戴罪之身了?”宋怀雍声音淡淡的,“章大人慎言。”

“是是是,还没开始查……”章乐清一抬手,抹去鬓边汗珠,“下官只是想着,殿下至扬州两日,孔如玏这样急着要见殿下,说不得是有什么内情,怕耽误了殿下查案。”

“那孤便要多谢章大人费心,为孤考量这许多。”赵盈皮笑肉不笑,斜眼乜他,“秦延君何时出的城?”

章乐清微怔:“昨天夜里就走了,大约要后天才能回来。秦指挥使本就是行武出身,以往也是如此的,他不大惯在指挥司待着,倒爱到西郊去练兵,一去两三日,往常……也不耽误什么事。”

秦延君应该不是因为他口中扯的这些去的西郊,这个节骨眼上,她病着,孔家的看管之权还没交到钦差卫队手里,他不在城中坐镇,乱跑什么呢?

而且怎么就有这么巧的事。

他昨夜出城,今天孔如玏就委托扬州卫底下的小巡查送信,说要见他。

那个王青,更是荒唐。

他一小小知事,即便秦延君不在城中,指挥司也尚有镇抚经历,往上也还有同知与佥事,他是扬州卫的属官,跑到知府衙门回章乐清的话,难道官当的太顺遂,觉得不舒坦,非要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赵盈瞥章乐清,站在他们面前,面不改色的扯谎,看似天衣无缝的巧合,实则处处经不起推敲。

她才来了两天,这些人就坐不住了。

“替孔如玏递话的小巡查,多给他一个月俸禄,叫他走人,至于王青,罚俸三月,他今日行事,待到孔家案子了结,孤会一并问罪。”赵盈话音微顿,却没给章乐清留什么分辨余地,“至于章大人,卫所指挥司之事你插手一次,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