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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盈冷笑道:“章乐清端的是两袖清风的做派,私下里却干这样的事,小舅舅既晓得其中有古怪,在扬州府六年,竟然连一道折子也没有上过。

你一面同我说没有证据,一面带着我来看这个——这不算证据?你还要什么样的证据。”

“如果确有其事呢?”她是不高兴了,语气不善,宋子安却没生气,长叹道,“就算不是真的,也能变成真的。我具折进京,参章乐清什么呢?

他是读书人,是文臣,一肚子的酸腐,到时候被传召回京,跪在太极殿或是清宁殿,在皇上面前哭一场,只说可怜人家一片孝心,想着等到人家家里人病好了,老百姓还是能进山,两全其美的事儿。

再说了,人家也没有把整座山给占了吧?

人家单就是不叫你从这处进山,这么大一座山,你绕道啊,绕到北面,绕到东面,哪里不能打猎采药去?

不过是几代人都从这儿进山,轻车熟路,习惯了,也觉得安全,知道哪里可以走,哪里不能走,埋下捕兽的陷阱在哪里,心里有数,一路上能避开,不会有危险。

若换个地方进山,得摸索着来罢了。

可真到活不下去的份儿上,还管这个了?

我说等同于占了山,到底人家也没有真占了去。

扬州城有多少百姓你知道吗?

要进山打猎采药的又有多少人你了解过吗?

每人一年十二两银子,真金白银给出去的,那么多的钱,把这些人养起来了,没叫扬州饿死一个人,凭什么抓人家?”

他似乎也来气,说来说去,是手段高明:“这种事根本没什么好查的,你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宋怀雍却觉得恐怕没他说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