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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闲亭细品了品这话:“你说的也是,一辈子削尖了脑袋要往上爬,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所以啊,严崇之没表态,但父皇跟他开了这个口,他也跑到我这儿莫名其妙试了一回口风,我私心里想着,是早晚的事儿罢了。”

她背着手,一递一步踩在青灰石砖铺就的甬道上,极缓慢而优雅:“我近来窜得快,沈殿臣和姜承德打压了我这么多回,也无济于事,那些人心里清楚,是父皇和皇叔在护着我。

他们也就趁着我根基未深,紧着给我制造点儿麻烦,不然眼看我稳扎稳打在朝中立下,不是更动不了我分毫?

如今你回京了,云嘉表哥他……

司隶院大事小情,我从不去问他,他也不主动找我提起。

他那个人,从小到大什么样……”

话至此处,薛闲亭黑了脸,显然想起那时在燕王府外遇到宋云嘉时,他是什么态度。

赵盈见他脸色不好,失笑叹气:“私下里咱们都知道,他对我入朝一事仍是不满的。

可明里,站在太极殿上,他总归是肯向着我说话了的。

有广宁侯府和宋家做我的靠山,沈明仁又在云逸楼说出那番坦露心迹的话,明年舅舅又要升吏部尚书。

这种种算下来,人家可不是更要见缝插针的给我找麻烦吗?

或是败坏我的名声,或是让父皇以为我办事不利,诸如此类,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