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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问了一大车的话,末了了,才提起陈士德和冯昆的两桩案子来:“无论陈士德还是冯昆,都算是朝中重臣了,但两件案子在儿臣手上过,也没能震慑住那些人,儿臣想着,今后的路只怕更艰难。”

她吸了吸鼻子:“儿臣不怕苦,能为父皇分忧朝事,儿臣心里是高兴的,就是有些不服气。”

昭宁帝目光柔和,落在她头顶的手收了回来,因说起这些,他心情一时又起来,才重新动了筷子,一面给她夹菜,一面哄她:“日子久了,他们知道你是有能力的,就不会这样了。

人家都说登高易跌重,往往处上位者,受到的非议会更多。

你生来受宠,小小年纪已是比肩亲王的尊贵,现而今又掌管司隶院,官居一品,朝堂上论官秩,就连沈殿臣他们几个,也是不如你的。

你是正经八百与你皇叔比肩的地位,这点委屈就受不住了?”

他仍旧跟哄孩子似的。

赵盈在心里翻白眼,小嘴还是撇着,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我也没见他们处处针对皇叔。”

一句话把昭宁帝给逗笑了。

那赵承衍也没处处出风头,事事都插手啊。

但小孩子嘛,总是要多哄一哄的,尤其这一个是他哄了十四年的,打小就没吃过亏受过苦,现在站在太极殿上,成天给人挤兑,心里不受用也正常。

于是昭宁帝想了想:“那这么着,下回再有当殿弹劾你的,若真是你有纰漏错处,便就忍一忍,可要是他们没事找事,寻你的晦气,我就把他们骂出殿去,给你解气,不生气了?”

在这些事情上,昭宁帝一向是说到做到的。

大事上未必顺从,小事上他却可以昏聩偏袒,从来都是如此。

赵盈得了他这么一句,才展露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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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清宁殿出来,赵盈也没急着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