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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理所当然,甚至连做做样子都不肯,径直就说出了口。

沈殿臣果然敛眉站出来阻拦:“司隶院?殿下是要效仿古时设立司隶校尉那样,监察京畿百官吗?”

赵承衍回身横他:“沈阁老觉得不妥?”

“陈御史之罪尚待查证,就算陈御史持身不正,也未见得整个御史台都是不堪用的,怎么要在御史台外再设立什么司隶院?”沈殿臣寸步不让,拱手又叫皇上,“哪怕御史台真的沆瀣一气,欺上瞒下,肃整也就是了。

但要在御史台之外再行设立监察机构,只恐怕人心惶惶,朝堂不稳。

再则,若然御史台都走到今日,难道设立司隶院,就能保证御史台的今日,不是司隶院的来日了吗?”

御史大夫谢宗之黑着脸叫了声沈阁老:“阁老言外之意,是我御史台真的一团乱麻,不堪重用了?”

把官做到这个份儿上了,其实真没有谁非要让着谁,谁一定怕了谁的。

何况谢宗之的母亲是淮阳郡主,怎么样也算是皇亲国戚,旁人怕了沈殿臣这位内阁首辅,他还真不怕。

沈殿臣咬牙切齿:“本阁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赵承衍掖着手立于一旁,听着他们狗咬狗,闭目养神,一个字都不多说。

陈士德鬓边盗出冷汗来。

合着把他晾在这儿吗?

现在是司隶院的事儿要紧吗?

他想要伸冤辩白,昭宁帝没给他机会,大手一挥,叫徐照:“把他压下去,暂且归刑部关押,至于他的那些罪证——”

赵承衍才睁开眼回应他:“那些账本在臣弟的府上,稍后让刑部到王府去带走就是了。”

昭宁帝说好,再点刑部尚书:“人归了你,案子也暂且交由刑部审理,陈士德贪赃枉法之事,你查清审结了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