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不想在荀诀雪面前示弱,在眼眶不知不觉再次变红,甚至有水珠要滴落的时候,偏头迅速抬手抹了一下,再抬起头时又是一副倔强的样子,“可是我敢发誓即使自己身上凭空出现魔气后,我也不是魔修,没有残害任何生灵!”

说到最后,她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往前移动,逼近了荀诀雪几分。

祝寂云目光灼灼道:“你只用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便三言两语来判断我,来否定我。可是你又怎么知道你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我做了什么?”

她将在秋水秘境里遇到巫弘烨的分魂时险象丛生的事情说出;将得知她终有一日要去处理康坨事情时惴惴不安甚至在背地里偷偷努力,得出唯有身体里的魔气才能接触恶气而不被炼化的事情讲出;将在康坨时看到她坦然赴死时的心痛,与早就想好了的两厢赴死之事一一道来。

眼见着荀诀雪的脸色因她的话变得越来越苍白时,祝寂云却还不放过她。

她势必要让荀诀雪今日彻底地看清楚,她的喜欢从来不是嘴上说说而已,从来不是她所想的大逆不道不容于世。

她不允许荀诀雪躲避,不允许荀诀雪对这一切毫无所知。

她为喜欢的人做的,就要让她切切实实地看在眼底,记在心底。

她就是要在荀诀雪波澜不惊的冰封之心上,狠狠刻下属于祝寂云的不容忽视的灼烈痕迹。

“我有错,便错在没有及时地告诉你我身上发生的这些离奇的事情。”

“所以,你仅用‘魔修’和‘隐瞒’几个字就来否定这一切,这对我并不公平。”

祝寂云一步步逼近荀诀雪,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的话下变得摇摇欲坠,仍旧提着一口气将一切托盘而出。

那些惴惴不安的无措,那些默默无闻的付出,那些平静乖顺面具下一天天灼热起来的爱意。

全都毫无保留地用激烈的语言呈现在她面前。

直到荀诀雪的脸白的透明一样,像捧易碎的雪花,一触即化。

祝寂云伸出手,牢牢地箍紧在她的腰上,防止她清瘦的身体真的支撑不住。

她的手掌带着火一样的炽热,甫一落在冰雪一样的肌肤上,立刻激起一片冰热两重天的颤栗。

荀诀雪陡然惊醒,不适地扭动身体,想要脱离祝寂云的触碰。

可是一向最听师尊的话的祝寂云这一次却没有如愿地放开她。

几厘之距,让祝寂云可以将荀诀雪脸上的神情一览无余的尽收眼底。

她脑海中飞快滑过一个念头,而这个思绪在触及到荀诀雪的眼底深处时,瞬间疯狂的生长起来。

荀诀雪恼怒:“祝寂云,你在做什么?”

祝寂云深深地望着她每一个变化的表情,与此同时,荀诀雪的耳边响起了引诱着人深深陷落的危险呢喃:“师尊,其实我是‘魔修’这件事,你不该这么生气,对吗?”

荀诀雪瞳孔巨缩,她下意识低垂浓密的睫毛,遮掩住眼眸。

但那一瞬间的变化,还是被仔细观察她的祝寂云捕捉到了。

她禁锢着荀诀雪腰间的手越发的紧了,滚烫的温度顺着相接的肌肤,源源不断的往荀诀雪的心口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