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虞轻笑,眼里没有丝毫笑意:“这病会传染的,你知道吗?”

她的alpha母亲也是那样死的,在无数个酗酒的日夜,在半夜的老宅里,她穿着睡裙也疯了,手边是倾倒的酒瓶,另一只手则握着刀子,从前到后的贯穿自己的脖子,鲜血浸染沙发,蔓延到深色地毯。

洛虞眯着眼:“在她死之前,她才刚动手把自己腺体挖掉过。”

医生说挖掉腺体活不了几年。

声音落下,洛虞轻轻笑起来,漆黑浓密的睫毛有些湿,声音里带着诡异的笑意:“她应该很满意,因为她再也不会受信息素影响。”

洛虞说着,她垂下头,伸手摸向自己的后颈,在指尖碰到那块结痂的后颈时又顿住,她收回手,抬头对池依水微笑。

池依水怔住,因为她看到洛虞脸上的眼泪,像是一大堆大颗的珍珠不停从她眼里掉落,像濒临破碎的娃娃,笑容布满裂痕。

她微笑着,流着眼泪和池依水说:“真羡慕beta,真羡慕你。”

是不是如果她一出生是个beta,她的妈妈就不会那么痛恨她,她母亲会不会因此也好好爱她?如果她出生在一个beta家里,哪怕没有钱没有势,闻不到信息素也没关系,是不是她就会是一个正常人?

洛虞心里的最后一个秘密也告诉了池依水,就像是把自己肮脏不堪的过去剖开摆在池依水面前那样,她想,就连唯一会对她好的人也要离开。

她总是那么糟糕。

过去的那些亲戚家的小孩也都说她是疯子,因为她也不止一次的试图去抠挖自己的腺体,直到她长大后会隐藏自己情绪,这样的情况才好很多。

洛虞抱着自己的双膝,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姿态:“以后我也会像她们那样,把腺体挖掉,然后死掉。”

她早早就想过自己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