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依水更加疑惑:“体温挺正常的。”

洛虞控制着,她的脸渐渐没那么红,变得白皙起来,她生硬地转移话题:“都说了我没发烧,你换药吧。”

池依水狐疑地看着她,在洛虞脸颊又要控制不住烧起来时,她终于收回目光,转头拿起旁边的药箱,从里面翻出需要的药和纱布。

洛虞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

纱布早就湿掉,一直捂着会很不舒服,池依水皱眉,上面还带有一点血,她尽量放轻动作给洛虞抹药,这伤口她自己都不是很敢看,偏偏洛虞一声不吭。

池依水装作手一滑,棉签悄悄加重了点力度,洛虞还是没吭声。

两三下后,洛虞的颈间布上一层薄汗,池依水停了下,把纱布给她缠好,一本正经道:“你后颈腺体好像没知觉了,这事挺严重的,我建议还是去医院看看。”

洛虞从后颈痛楚中缓过神来,她的意识像陷入无尽的黑暗深渊,被曾经歇斯底里而又疯魔的母亲们拉进无法挣扎的泥潭,四肢僵硬,骤然回神就听到池依水这样说。

洛虞仿佛意识还不够清醒,她喃喃开口,双眼如同失明看不清面前的景象:“我不想去医院,又该怎么办?”

这句话好像无甚意义,或者说,更像是在问小时候的她该怎么办。

池依水是确信洛虞能感觉到疼痛,她只是觉得,疼痛是每个人都能感受到的,洛虞没必要忍着,或者说她潜意识里不希望洛虞这样忍着。

想了想,池依水说:“那你就直接说痛,我会轻点。”

至少池依水会轻点,她想,洛虞不用事事逞强。

洛虞已经回过神,眨眼,浓密的睫毛有些湿。洛虞没有回应池依水的话,只情绪不明地问:“换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