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裘举起案桌上的一卷卷宗,看向秋初冬,面色平静,却声若惊雷:“秋家主,你对此可有什么解释吗?”
秋初冬紧紧皱眉,方才那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都虚弱了许多。
他磕磕巴巴道:“只是气味而已,难道那仵作是狗鼻子不成?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万一他是秋澈派来一起污蔑我的呢?谁不知道我那不孝女先前还是大理寺的高官,有这种门路并不稀奇吧?”
秋初冬说着说着,又理直气壮起来,“再说了,我哪有那个本事,提前知道我那不孝女会拿这种事栽赃陷害我?”
杨裘紧接着道:“那那些女子的口供如何解释?”
“有真的人证吗?”
见杨裘看了李青梧一眼后沉默下来,秋初冬顿时耍无赖般,洋洋得意道:
“既然没有,那怎么知道是不是秋澈编出来的?”
“毕竟口供都可以伪造,几位贵人们,不会都不知道吧?”
没错,秋澈几人最担心的点就在这里。
毕竟只是口供和一些蛛丝马迹,若是秋初冬咬死了他不清楚、不知道,那只要找不到其他证据,时间拖久了,有人想保秋初冬,就简单得多了。
秋初冬大概也清楚不会有人敢站出来指认自己,才会如此得意。
——这种事,在当今这个时代,不管是否有错,对女子来说,都是足以后半生都被指指点点的污点。
李青梧冷冷道:“这是大理寺的公堂,不是任你撒野的秋家。三两句诡辩,可不能洗清你的罪责。”
秋初冬缩了缩脖子,道:“哎呀……长公主殿下这意思,是要拿权势来压草民了吗?原来草民无权无势,便必须要认下这罪名了?哪有大人们是这样做事的?外面百姓们的眼睛可都看着呢……”
反正说来说去,秋初冬都梗着脖子,咬死了一句话:没有证据,拒不认罪。
围观的百姓听得都快疲乏了,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不断响起。
“说得也是啊,没有证据也不能乱抓吧?万一抓错了呢?”
“秋大人都大义灭亲进牢里了,还能有假不成?”
“快别叫大人了,哪里是大人啊,都欺君之罪,阶下囚了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