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都不需要脱衣自证,因为没人会拿欺君之罪开玩笑。
即便这似乎,确实是证明秋澈没有玷污那所谓良家妇人清白的最好证明,但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没人想到她能这么疯。
当然,这情况已经算不错了,若是秋家父子走投无路选择揭穿秋澈的身份,那时的情况或许要更严重。
李青梧尽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一边思索该如何才能让秋澈平安脱身,一边抓起旁边的弓箭,快速往书房走去。
这时候了,她还有心情用空着的手,剥开那裹着三个糖人的油纸。
目光触及糖人的一瞬间,她眼眶又湿了。
糖人不大也不小,因为时间过长,几乎已经黏在了一块儿。李青梧一声不吭,掰了半晌才掰开一块。
然后将那玉兔的糖人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她记得那个梦——也就是秋澈说的上辈子,秋澈死时,她偷偷去后厨找尸体,看到过那角落堆着许多糖人。
那时她只以为是相府宴会上送给各家小姐少爷的零嘴,从未想到过自己头上。
只是看了一眼,便带着秋澈冰冷的尸体离开了。
可如今灵光一闪,忽然有一种,也许,那是秋澈留给她的糖人——的迟疑错觉。
……又或许不是错觉。
李青梧抽出暗格里的那封信,看了不到片刻,脸色就彻底变了。
这是一封和离书。
她和秋澈的。
李青梧又喘不过气来了。
她半扶着墙壁,微微仰着头,不让眼里的泪落下来。
这就是秋澈给她找的退路?
这就是……秋澈的安排?
——一纸和离,从此秋澈犯的所有错,都和李青梧毫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