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恰好对上了袁符抬头看过来的眼神。
阴鸷,痛恨,隐约疯狂。
像孤注一掷的赌徒。
等秋澈反应过来,木槛车已经走过去了。
好像那一幕只是她的错觉。
杨裘也看到了袁符,目送木槛车远去,这才抬头,道:“说起来,你觉得,是谁把那些证据送到陛下桌案上的?”
他们都知道杨裘指的是什么——皇后私通的证据。
连秋澈都只是无意间撞见过一次,并无实质性的证据,对方又是从哪里得来的线索呢?
上辈子,皇后可是直到秋澈死了,她的私情都没有被暴露出来的。
秋澈思索着:“不知,但必定是对宫中情形十分熟悉的人。”
吴易起百无聊赖道:“这不是废话吗,哎……我倒觉得是我祖父的可能不大……他没那个闲心收集皇后偷情的证据。”
这小子倒是适应良好,说当间谍就当间谍,半点不拖泥带水,卖起他祖父来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秋澈笑笑,没回话。
杨裘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他祖父从前或许是没有那个闲心,但如今对秋澈怀恨在心,就很难说了。
更何况,谁说证据就一定要是真的呢?
对于上位者而言,只要给他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就足够了。
吴易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抓狂道:“不是,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怎么,又是只有我不懂了是吧?!”
秋澈没理他,抿了口茶水,淡然地转移话题道:“普阳水患一事,你按我说的,向陛下提议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