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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父,没事的。”

我无奈道:“朗儿,你阿娘比不得你,她现在心理年岁比你还小。”

“切,我可不信,她还知道夜里爬窗。”

说完,她立马捂住嘴,再次一脑袋扎进水里装死。

“……”

我满目幽怨地看了眼良月,而此人十分坦荡,并不觉得丝毫羞耻。

“人到齐了,那我们尝几块,剩下的拿去冰着。”

等赵运卿说完,良月已经一掌将瓜劈成两半,轻喊:“西瓜……”

我们三人齐齐问道:“西瓜?”

“要用勺子。”她说话时有些呆。

下人拿来勺子,她竟直接用勺子一口一口往嘴里塞,动作十分熟练。

我们在一旁目瞪口呆,赵运卿如此财大气粗地都忍不住赞叹道:“不是花自己的钱不心疼啊。”

“很贵吗?”

“岂止是贵,商路过来的就十个,本王大开眼界。”

然而良月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甚至挖了个最中央的瓜心递到我嘴边,含含糊糊道:“夫人吃。”

赵运卿和朗儿一脸嫉妒地看着我,我尴尬笑笑,俯身将瓜塞进嘴里。

等朗儿也嚷着“阿娘”,良月却似乎聋了一般,气得朗儿直说自己是捡来的。

赵运卿在旁边补刀:“你本来就是捡的。”

朗儿:“……多谢王爷提醒。”

我笑看着他们,感觉几年前灰暗至极的时刻一去不复返,都已随风消散。

可当想起“西瓜”二字,我终究还是躲不开某些谶语。

“她应当是快醒了,萨满说过,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赵运卿躺在房顶上,往口中倒了口果酒。

我坐在一旁,檐下的良月在和朗儿玩耍,没心没肺的,整日只知道叫我夫人,除此以外什么也不放在心上。

“西瓜……她以往几乎就像是这里的人,直到今天我才感觉我们不在一个世界。”

果酒的味道清香甘冽,带着微微的酒气。

喝的多了便觉得浑身轻飘飘的。

赵运卿讲了个故事,说他下辖的衡州曾经出过一档子奇事。

一家农户的儿子自小蠢笨,大字不识。

十一岁那年他去地里给父亲送水,但经过别人的家的地时,突然落入了水井,这口水井是被人偷偷凿出来的,害怕被人发现就在上面铺了稻草还有树枝掩饰。

这小孩跌入水井后命大,被人救了上来。

但救上来后竟然连爹娘都不认识,可神智清醒,说话更十分有条理,只是村里的人他一个都不记得。

甚至问起当年为哪朝哪代,并说了一个谁都没听过的名字和住址。

众人只当孩子摔傻了,谁知后来这孩子四书五经全都熟读,原本大字不识一个,后来却能著就锦绣文章。

甚至总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和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