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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此起彼伏中,我听到她极为低沉,又无可奈何地应了声“嗯。”

此后几日,良月再未有过失神症,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阁主。

只是看我的眼神变了些许,似乎暗含着愧疚。

我装作不知,一路鞍前马后,只当她是阁主,从不逾矩。

到达琼峰山地界,我向她作别,她远远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骑马追上来,“林生,我的身体如何能好?”

我将之前放进挎包里的烟枪与药引递给她,“阴气聚集之日,阁主便极易走火入魔,若是平日用药习惯良好,则可压制一二。”

“无法彻底好吗?”她问道。

我摇摇头,“真正的药引有损天道,走火入魔之症本就是天罚,不可再引火烧身。”

她拿着烟枪摩梭,突然又没有理由地说道:“你还可以回药庐。”

“不了,我去杏色街找我师兄,阁主,勿念。”

我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去,走了很远很远才扭脸看她。

她骑着马慢慢走着,低头或许在瞧我送给她的药引。

“姐姐,既然忘了,那就重新开始吧,你会再来找我的,对吗?”

春日的暖风一吹,吹散了我的寒意。

若是注定要忘记,那我便再与她走一遍来时的路。

她说千机阁主无情无爱,那我便只当她夜里的情人,贪图片刻的温存。

我不信她永远记不得我林生,记不起我这个妻。

第26章 一梦生死

听闻永王进都勤王,正与摄政王势力对峙。

民间一时传言纷纷,皆说永王野心勃勃,妄图夺权,同时批判的却是外戚干政数十年,永王顺应民心,天意所选,得千机阁拥护,已得一半天下。

院中那些交孃的身影之间也会有几个书生偶论天下,我总爱在一侧倾听一二。

他们或问我的意见,我却笑笑,“能得千机阁拥护定然势不可挡,所向披靡。”

他们压下酒气,醉醺醺地否定道:“千机阁主一介女流,恐怕难当大任,听说那阁主还身患重疾,滥杀无辜,所作所为并不光明磊落,无法匹配永王之流。”

我还要再反驳,却看到院中站着一个黑影。

“告辞。”

他们正欲拦我,却也看到我正奔向那个走近的黑影,讶异道:“怎么会有女子来这儿?”

无人回答他们。

鲜红的灯笼高高挂起,院子笼罩着一层暧昧朦胧的红光,良月搭着剑站在院中冷眼逡巡。

“姐姐!”

我忙跑过去,她的眼神倏然亮了一瞬,带着蛇蝎得逞似的冷意和占有欲。

“我找了你许久。”她道。

这是自之前我离开千机阁之后她第一次来找我。

算一下日子,今日确实是阴日,阴时即将到来。

我嗅到她身上一股极浅极浅的药引香味,她腰间别着黑玉制成的烟枪,华贵精美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