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顿时寂静无声,带着糖葫芦那个黑衣人掐了糖葫芦一把,果然又是一阵尖锐的哭嚎。
“怪哉,这小哑巴哭出声了。”
黑衣人骑马兜着我转了几圈,“这是你女儿?”
我站都站不稳,听到便应了声“是”。
“我也有个六岁的女儿……”
我没理他,但这人却选择亲自拉我,他骑马慢些,让我得以喘息,慢慢走路。
陈员外发了疯的将鞭子抽在我身上,其中一条衣袖在虚空中晃荡着,看上去十分滑稽。
“贱民!贱民!!”
糖葫芦不知道去哪儿了,我逡巡着院中,围了一圈儿的人群挡住了我的视线,突然有什么东西砸在我头上,我的眼睛瞬间充满血红。
紧接着,我开始耳鸣,几乎是瞬间失去了意识。
“死罪吗?太惨了,怎么会惹了陈员外?”
“这世道,官商勾结,苦的都是咱们老百姓,瞧这小年轻,不死也要残。”
“哼,死罪?陈员外是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呐。”
我迷迷糊糊醒来,眼前晃着几个人影,周遭十分昏暗,我用了一段时间才彻底看清。
原来是身边几个人在说话,聒得我耳朵疼。
他们见我醒来,皆是一副关切模样,“小兄弟,伤还疼吗?”
我感受了片刻,想扯起一抹笑,可疼得呲牙咧嘴。
他们说这里是牢狱,就在我昏睡不醒的时候,莫名其妙被陈员外送了进来,当然身后还跟着衙役。
我摸了把脸,血迹已经干了,糊了我整张脸,十分难受。
牢里的饭食不下咽,馊得全是霉味,但饿得狠了也不是不能吃,我连着吃了三天,突然听那酒醉的衙役说出了我可能要去的地方。
红衫坊。
说这话时他们的神色中不自觉流露出下流,眼神在我身上打量了几下,随即“啧啧啧”得转过脸不忍再看。
而我茫然地看向同我一个牢狱的罪犯,他们也是一副无可救药的神情。
我开始怕了,我是个男子,红衫坊是什么地方?
是什么地方!
我疯狂地拍门,无人应答。
第四日,随着几声轻笑,一个女子摇曳生姿地踏进了这处黑暗牢狱。
陈员外被她搀扶着,红润的脸颊上一双细眼满是笑意。
女子用手帕捂着鼻子,最终到了我跟前,掐着我的下巴逼迫我看向她,而我看到的却是她手腕上戴着的那个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