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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他再也装不下去,忍不住开口,但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他张了张嘴,想咽回去,却又被自己的患得患失给吓了一跳,强行闭嘴。

而听了这话,果不其然阮阮脸色一僵。

是,他说的是事实,她跟陆璋怎么可能是同乡,但是被他这么赤衣果果的拆穿,还是有些难堪。

“陛下难道忘了?我在东都也待了好些年,不过也是,春风坊什么达官贵人没有,陆将军与我确实有旧。”垂首将脸撇开,尽量不让他看见她的样子,这样还能维持一点仅剩的尊严。

自拓跋纮的角度,只能看见她低垂的眉眼,他的心头像是被压了块石头,沉得慌。

“有旧?是什么样的旧?”

阮阮再也无法忍受,像看傻子一般看着他,“陛下会不知道?春风坊是什么地方,客人跟伎女,还能有什么旧?!”也不知这话是在嘲讽他还是嘲讽自己。

真奇怪,原本在春风坊,因得这副皮囊,打她主意的人不少,面对再三刁难的人,她也能小心翼翼逢迎过去,可是现在,让她在他面前低头,却比登天还难。

手串被攥在掌心,手背上青筋毕露,拓跋纮坐直了身子,目光森然地盯着她。

“所以你那么想回南唐,原是为了跟故人再续前缘?”

尽管不是真的,阮阮还是狠狠回击大声道了句“是”。

刚说完,就被他的神情给吓到了,印象中的拓跋纮,每次这般冷着脸的时候,准没有好事。

她惊恐地退至了车厢角落,两面抵着墙,这才让她感觉好一点,整个人也冷静了许多。

他为何这个表情?是因为吃醋吗?还是强烈的占有欲作祟?也是,像他那样的人,可以强占别人的“东西”,怎么可能允许有人再用他的?更何况她这“东西”甚至还有自己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