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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他离开菩提斋前说的那些话,还有方才的失态,他不会因为曾经同塌而眠就对她生了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吧?阮阮心思电转,想起了妈妈曾经教导的话。

女子在这世间本就不易,傻子才跟男人硬碰硬。

她尽量让自己的姿态软和下来。

“不管你信不信,无论是之前在菩提斋救下你,或者是法堂站在太子一边指认白泽,还是被陛下封了妃,亦或是如今求到朝阳殿,我都只是想好好活着罢了。”

这话说得真诚,拓跋纮是信的,但他不爽。

感觉到他情绪变化,阮阮决定赌一把。

秋水般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他,缓缓将兜帽放下,正疑惑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就看见她单手将领口的襟扣给扯了开,纤长白皙的脖颈似初生的藕尖,仿佛一掐就断。

“这也是我心甘情愿,请四殿下放过我,当今日什么都没看见。”

看她这样,一股邪火从肺脏窜到心脏,扎得人生疼,拓跋纮忍不住轻嗤出声,“不是东都风月场竭力培养的台柱子么?但是怎么?想求人就这种程度?”

这人好歹是北魏皇族,还是堂堂右武侯大将军,却当真没有一点东都贵族的绅士风度,专往人痛处羞辱,他越是这样,阮阮越不想服输,为了把眼泪都憋回去,她尽量睁大眼睛,可惜偏还是无用,泪水都蓄积在了眼眶,以致于双眼有些模糊不清。

看他不说话,她抬手,又解开了一粒襟口。

拓跋纮的脸倏地沉了下来。

贝齿紧咬红唇,绯色小衣若隐若现,她并没有看他,只把头撇向一边给他留了个侧脸。